“自我分析”说简单点,就是接受心理咨询,这是每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必修课,所以通常也被心理咨询师叫做“自我分析”,体验在咨询中自我疗愈的过程,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对每一个合格的咨询师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我的自我分析的时间是每周二晚19点,每周一次,我们已经进行了近70次,这个过程,痛并快乐着!70次,意味着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一个春夏秋冬,夏天的时候,坐在咨询室的躺椅长沙发上往外看,天还是亮的,有一种清爽的感觉,我喝白开水或者偶尔买一罐RIO,冬天,咨询室的电壁炉总会开着,我时而看窗外黑暗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更多时候我会盯着壁炉的火苗,有一次我盯着很久,眼睛也不眨一下,定定的盯着,直到咨询师都忍不住往我盯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好像觉得我是不是灵魂出窍了,很有意思。
最近,我的“自我分析”到达了一个转折和突破的时刻,自我感觉正处于从“偏执分裂心位”正转化到“抑郁心位”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会感觉抑郁,自然也感觉疲累,感觉到生活的无意义感。伴随着一种“毁灭”的力量,在摧毁了自己“理想世界”的同时,也摧毁了固着于这个理想世界里的自己!我的愤怒和攻击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准时到了咨询室,坐下前我想蹂躏咨询师的猫,我强行抓住抱起她,她却带着惊慌挣扎逃了下去,一只白色的长毛猫,体型小小的,胆子也小小的,为什么要逃呢?明明我是很喜欢你的,罢了罢了!
坐下来,难得的翘起了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方,身体前倾,“凶狠地”看着咨询师,开始回忆上一节咨询中的不满,“上一次咨询你有什么感受?”,搞得好像我是他的分析师一样,我继续说:“我感觉到我没有得到足够的支持和共情”,“在我感觉很难过的时候,我看到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你感觉开心吗?你有没有感觉到也很难过?”,我继续说:“你总说让我要给自己时间,不要急,但好像你没有允许我慢下来”,我继续说:“你还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比如你问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又问我我是怎样一个女人,这么宽泛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我就是不知道”,然后我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我想我一定不能遗漏任何一个我不满意的地方,我要一股脑儿统统扔给你,然后我继续说:“对了,还有一个,当我说可能我做的不够好的时候,你说‘是不是你对自己太苛刻了’?那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其实我很好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觉得你真的很好,我觉得你很棒’!?”。... ...我说了很多,像是一种挑剔和审判,而我的分析师就稳稳的在那里,他告诉我:“在你很难过的时候,我也觉得难过”,他确认我的感受:“所以你对我有失望吗?”,他给我传达一种接纳:“嗯,好啊,我感觉到你对我有愤怒,你就尽管表达吧”,表达完了的我开始有点怂了:“但这个愤怒可能不是对你,或者不只是对你,我不知道”,他说“为什么要解释呢?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区别吗?愤怒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吗?你就看到你的愤怒,这很真实”。嗯,对!这很真实!
我告诉我的分析师:“我有一个幻想,我想砸烂你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壁炉上的这些摆件,狠狠的砸到地上",我用眼神逐个注视每一个摆件,我说“这个,还有这个,我还想蹂躏你的猫”,分析师问我:“你想毁灭这个世界吗?” 我说:“可能我也想毁灭我自己,我好像已经把我自己毁灭了”。
我就这样“闹”了一阵之后,慢慢稳定下来,我说我想到一个意象,小时候开始,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向我砸过来,分析师问我:“那是什么感觉,会把你砸碎吗?”,“好像不会把我砸碎,但会让我一直往下掉,在黑暗里往下掉,有一种窒息感和压力”,“所以(在我们的分析里)你一直害怕往下掉”,“对!但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要玩一个高处往下跳的游戏,比谁跳得远,以前我都会不管不顾第一个冲上去,这次我想观察,我发现跳下去就掉下去了,没办法比谁跳得远,规则的设计者就站在我旁边,我跟他说游戏设计有问题,他承认了,然后我问他那这么高跳下去安全吗?我要是脚扭伤了你负责吗?他说可以,跳下去也安全”,分析师说:“哦~听上去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了,这很重要,那你跳了吗?”,“我跳了!”,“感觉怎么样?”,“没有坠落和失控的感觉,感觉很稳,虽然感觉一直触不到地面,但是很稳”,“嗯,所以不那么怕掉落了”,“嗯!对!”
我们的咨询过程变得越来越稳定和安定,我静下来不说话的时候,能听到分析师的猫睡得酣畅淋漓的打呼声。分析师能够在我的破坏性中幸免,还能够回来并和我的感受和体验呆在一起,我也就从自我毁灭中幸免而存活下来了。
在今天咨询结束的时候,我站起来看了这只白色的长毛猫,它在分析师的沙发椅上睡的正香,感觉都要陷入到椅子里面去了,分析师笑着说“她今天很稳定嘛,看来我们的咨询也很稳定”,我说“她一定很喜欢我,不信你问问她”,你说“嗯,我相信!”。感谢你的相信,我感觉得到了我想要的回应!虽然我们都不知道,猫的回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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