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算是悄悄地走远了,今天正月十一,离孩子开学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了,外面一直春雨绵绵,看天气预报说是还要下一个整周。天气真是能影响人心情的东西啊!于是便愁愁地奋斗起来,因为最近要写诗,不管是任务还是作业诗,总得要交上去一组。
当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准备敲出字的时候,我又却步了。写诗三年,我不能倒退或是停止不前,总得有所创建新和突破,于是我只有关上备忘录,打开微信的诗链接,都是一些前辈写的诗
缓慢的事物凭借耐心
迟钝的人下笨功夫
在春天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动物
我内心也有一朵朵洁白栀子花
但我跟不上春天的节奏
不是慢一拍
而是生来就落伍的自卑之心
但有人一夜就攀上命运的高枝又如何
一只蜗牛背上自己这个重重的负担
在每个时间的节点上以静制动
不忧、不怨
也不出走自己
这样被动的事物反而让我暗暗生畏
(《蜗牛》,2015)
这是湖北诗人剑男写的《蜗牛》,在诗中有着双重功能:既是自比,是比拟物,又是诗人反观自身的“他者”,是与他共存天地间的物自体。这是诗人近期诗歌写作的一个变化,也就是,外物不再只是影射自身的某种存在状态——影射手法是对外物的利用,往往以牺牲物自体为代价——它同时是独立的生命存在。在自比中,诗人认可自己有着“生来就落伍的自卑之心”;在反观中,他不再因此自卑,反而对“这样被动的事物”“暗暗生畏”,由此坚信未来的道路应该像蜗牛那样“在每个时间的节点上以静制动/不忧、不怨/也不出走自己”。像孤独一样,这里自卑也被作为一种生存哲学而得到肯定和赞美。这两首诗体现的诗人写作的另一重变化,是诗歌每每以诗人对生活现象的某种沉思开始(“我从不说孤独,作为一个书生/说孤独是可耻的”,“缓慢的事物凭借耐心/迟钝的人下笨功夫”),进入对具象或具体场景的描绘,转而在人的生存层面上说出他的肺腑之语(“我要告诉那些没有经过长夜的人/万物都会在它的怀中复活/孤独不过是世间万物共有的属性”等)。这种貌似“三段论”的写法,实则饱含诗人对人生的深刻体验,对事物细微处的洞察;是诗人拥有的从事物的无意义处发现意义的能力的体现;是生活对诗人的启示,又经由诗人启示着阅读者。
我读到内心处,仿佛也感同深受:
我是一只蜗牛
不尤不怨
背着重重的壳
相信能抵达春天
这虚度的一日,我在诗中荒废过,但心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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