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的那些年

作者: Aman阿蛮 | 来源:发表于2018-10-26 00:46 被阅读36次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发放科的信箱里替同事取出信件的时候,这句话就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从前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同事打趣说,现在听到“信件”两个字真的好陌生。是吗?虽然现在已经很少写信了,但心里一直一份属于红笺小字的情怀。

    小的时候喜欢在家里东翻西找,总觉得母亲一定把最好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寻找就一定会有惊喜。

    然而,每次寻找的结果都只是一些父亲写给母亲的信件,泛黄的信纸上是陈旧的霉味以及潮湿的字迹。

    后来在几次搬家中,这些信件都已经丢的丢,破损的破损,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份也早已模糊了字迹。

    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为这些信件的损失而感到遗憾,倒是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越发多了几分失落。

    90年代,虽然电话已经开始普及,但由于父亲在部队,写信依旧是他们之间最主要的联系方式。一封信,从沿海到内陆,跋山涉水一千多公里。我不知道他在海上漂流了几天,也不知道他风餐露宿了多少回。

    我幻想着,母亲可能是走上了好几里地,去镇上取丈夫寄回来的信,把它捂在胸口,那件他们结婚时父亲送给她的红色棉衣里。

    又或者是,母亲坐在门口摘中午要做的豆角,邮差骑着自行车从门口经过,告诉她有阿哥寄回来的信。她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笑眯眯的接过信封,还不忘对送信的大哥说声“谢谢哈”。

    很多年过去了,母亲是否还能记得父亲信中的字字句句我不得而知,于我而言,能记住的也不过几个片段。

    每一封信的落笔前,父亲都会用强劲有力的钢笔字附上一句:安好,勿念。不懂事儿的年纪,觉得父亲的竟是这般啰嗦,同样的话要说上那么些遍。后来,到了懂感情的年纪,才渐渐体会到这四个字包含的万般深情。

    约莫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曾要求我们写一篇作文,是有关于自己名字的含义。在这之前,我也想过无数次,关于名字。中国字千千万,为何父亲偏偏挑中这两个。

    记得那天我去问母亲的时候,她说她也不懂这些,名字是父亲取的,他从部队寄回来一封信,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那封信我有幸见过一次,记得父亲这样说到:咱们女儿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女孩子叫这个名字好。

    那时父亲还没有见过我,但一封泛黄的信纸,和几笔工整却已模糊的字迹将我和父亲紧紧联系在一起。我想过很多种父亲写下这几句话时模样,可能是春风满面,可能是牵肠挂肚,可能平平淡淡,总之,我有了一些和父亲之间微妙的秘密的空间和时间。

    再后来,我们都不怎么写信了,或者说电子通讯工具逐渐代替了纸质媒介。而那些旧时的信件也在我想要去找寻的时候丢了踪迹。

    前些年,我遇见一个会算命的大叔。我一向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在他对我说,“姑娘,你这名字取得真好啊”时,竟有些许感动。漂洋过海来的是父亲的信件,是我和母亲可以依靠一生的臂膀和温暖,是爱情,是亲情,是牵挂,是爱。

    往后余生,对于父亲母亲,我希望我是有机会为他们写些信的,我想他们也是愿意看到的。毕竟一想起那个父亲母亲写信联系的年代,我总是感到分外喜悦:

    感恩生命,感谢爱,感谢漂洋又过海,风餐又露宿,安好与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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