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月的一夜,
南风,把你从嫩绿变成焦黄,
用一双黝黑粗壮的手,
将你从孔雀河畔的土地上采下。
南风,麦子他双手合十,用朝拜神明一样的虔诚,
和拓荒时胀满血管的力量,揉搓你。
纵然破碎的胞衣裸露着你柔弱的身体,
纵然坚硬的牙床磨啜出你白色的血液,
你依然把坚硬的锋芒,刺进他贪婪的掌纹,
用灵魂化成饥饿的梦魇,让他恐惧。
南风,麦子于是,他在每一个春天里把你释放,
把你一半交给泥土,另一半,交给了火焰。
泥土里的你,睡了四千年,
火焰里的你,梦了四千年。
南风,麦子你在每一个时代醒来,
带着一半金黄,一半黑色,醒来。
你醒来时,人们说,你的家不在楼兰,
在更遥远的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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