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小玲闹着还要喝，终于把最后的一点精神头闹掉了，才去客房睡觉。我们三在客厅喝茶，聊天。没过多久，小玲又出来了，硬把老五拉去当抱枕，看老五的样子，比抱枕还委屈。
客厅剩下我和小雅。空气、时间凝滞了几秒。我知道小雅担忧什么，明知故问：“你是担心他们，那个是吧？”
“哪个呀？”
“干嘛，你学心理的就喜欢露骨的词汇吗？那个就是发生关系，再具体一点，是对小玲有伤害的那种关系。不对吗？”
小雅不再看我，眼里的怨气消了许多，低头翻着手机，可那速度明显不是在看什么，只是心烦意乱。
我自说自话：“我和老五也是初中认识，一直很铁。后来他结婚了，联系少了。六年没见了，本以为会有多大变化。结果一起待了四天，其实还就那样。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做的事情，老五也不会做。而且，老五在这个事情上，要比我好一点。”
“哪个事情？”小雅心里难受，只能怼我了。
“性。啪啪啪。就这个事情。”
我绷不住先笑了。小雅也笑笑:“你们男人就喜欢保证这个保证那个，到最后还不就……”
“不就什么呀？”
“不就那么混蛋，那么龌龊！”
“龌龊嘛，我是沾边的。混蛋可不敢当。至少在感情里，我只能算个懦夫，不算混蛋。”
“对不起啊。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小雅弱弱地说。
“不用道歉，我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害?只是实话实说。活了三十年，最引以为傲的也就是这点自知之明了。”
“那你怎么看我们？”
“我们？你和小玲？”
“对呀。”
“这个不好说，才认识几个小时。两只迷路的小绵羊吧。还好遇到两个善良的牧羊人。”
“牧羊犬！”
哈哈哈。
我作势要打她，真想跟她闹一闹，真想抱抱她，真想……我只是把举起的手沉下来，端起了茶杯。
小雅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我变成一张透明的纸，快要融化在空气里。我长呼了一口气，提议说：“睡觉吧。”
“怎么睡呀？”小雅还在笑。
我快恼了：“你烦不烦?你可别招我。我这人坏着呢！”
“有多坏呀，我看看。”
我绕过茶几，抱住她，她倒也不躲。她身上很香，我亲了亲她的刘海，道声晚安，径自往卧室去了。另有一间客房，她是知道的。
差了十岁啊。若是花钱的，我早就变动物了。只是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敢变，我不敢变！她是在试探我吗？我一点也拿不准。95后的姑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至少我想不明白。冷静，冷静。高尚一点，远离动物。
躺床上，翻着小雅的朋友圈，这个人更加具体了，比刚才抱在怀里的感觉还要真实。
躺了许久，还是无法睡去。我隐约听到一阵抽泣的声音。搞不清是小玲还是小雅。翻身去看，是小雅在闷声哭泣，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我轻轻关紧了，轻轻离开。听到身后一阵紧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小雅已经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拉不下来。我只好抱着她去了我的房间。
小雅的唇吻上来，凉凉的，咸咸的，满脸的泪。我都搞不明白，别人送到嘴上来了，我又高尚起来，不想趁人之危。我撇开脑袋，紧紧地抱住她，心里无限柔情：“怎么哭了？”
小雅不答。我便知那是一句蠢话，不再开口。
过了许久，小雅又挣脱着，把两片薄薄的嘴唇送过来。我亲了亲，躲开了：“你到底怎么啦？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伤害了你。”
小雅恼了，一把推开我，拉起被子钻进去，背过身去，不愿理我。
我从床上起身，也不知道要干嘛，小雅却误以为我要开灯，急忙说：“别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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