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真是个好人,临去郑州前,提醒我继续加油,并和我一起找到王姐,我们仨面对面坐在教师办公室,缕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李姐略显苍白的脸上,她周身沐浴在金色色,显得合外的圣洁与慈祥。
“英子,咱们都从进级的艰难中趟过,谁都有六神无主而流泪的时候,谁都有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不管啥时候进级都不容易,想想咱们当年,虽然没有要求讲课,可在学校出线谁不是过五关斩六将,咱们那时候晋级制度不太规范,你连着六年被别人挤掉,在我跟前哭过也不止一回,不容易啊!现在我去治病还不知需要多长时间,玲玲的事你得多费费心呀!”李姐郑重其事地说。
“红红,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是那种见人有难不去帮的人吗?就你和玲玲是同事?我和玲玲也是同事啊,怎么会不帮呢?”王姐皱皱眉头,有点不悦了。
“我就说嘛,你不是那种自顾自己见忙不帮的人,那咱说定了,玲玲讲课方面有啥不懂的就拜托你啦”,李姐笑了,由圆变长的脸上有一双小酒窝,那酒窝虽然如昙花一现,却似有蜜酒的醇香。
“瞧你,安心走吧,玲玲一定能通过。”王姐脸色缓和一下,嗔道。
“玲玲,这是我的课程表,你看看,啥时候有空来找我都可以,只要我没课。”王姐爽快地说。
“好”,我心里的石头扑通一声落了地。
我们星期六下午开始,王姐还独自领着四五岁的孩子,她让他在楼下玩,我们在八二教室上课,姐一面听讲一面看时间,并专门纪录,超过八分钟或不到七分钟的,我们就要重新商讨教学环节的增删,有时板书设计我们要修改三四次才确实。
王姐那双细眼刚开始像一把刀似的尖利而严肃,而后还是眯着脸上却笑吟吟的,她说“玲玲,你还是数学老师呢,你对语文教材的熟练程度连那些连教两年的语文老师也赶不上呢,干脆我到校长那里建议建议,让你教语文得了。”我知道她在恭维我,可我语文书上五颜六色的批注,A4纸一大摞全是我用铅笔蓝笔黑笔写出来的教案,至少能证明我曾经努力过,并正在努力中吧。
我们真的在三星期内把七年级上下册语文的每一篇课文都过了一遍,王姐提的建议或指出错误真是中肯,我觉得不顺的地方她当场就能帮我捋顺,我越发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开窍了,哈哈哈。
每次当场修改的地方我都在活页教案上有标记,回家就赶紧纠正,并重新纠正教案,并重新再讲一遍,如逢我上初三的儿子回家,我要让他听我讲,并说出自己的感受:是否明白是否生动,虽然这样对他的学习没有多大的帮助,他不愿意也没办法,毕竟他也希望我能进上呀。
职评讲课的时间早过了,怎么还没下通知呢?我只有按下性子去等。
冬天已经降临,我把我妈妈接来看着我即将上一年级的小儿子,他不知被我打了多少次;孩子爸家务活全包,说话还得看我脸色,否则就会遭到责备,我不由自主地;有过多少次内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啥时候不到讲课时候,我啥时候都不会安定。有什么疑惑我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王姐,她都能及时地回复我。她还把他们九年级的复习资料让我看看,以便来记住语文基本常识,应付评委老师。
那一天晚上,我临时有问题去王姐家去问她,她家里冷冰冰的,炉子还没有生火,孩子在看《熊出没》。那半个多小时内,我的浑身就变得瓦凉瓦凉的,手也几乎写不成字,大冬天的,不生火,没想到王姐家也挺节俭的啊。教师清贫,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终于等到了通知,我反而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写不下了,只觉得累,尽力了就好,不过也没办法,顺其自然吧。
在十二月十四号讲课,我终于通过了。而我前面的那位高中老师,看那样子年龄也不小了,竟然不及格,就是没通过,但愿他不会发生意外,我的脑子里里闪过一副画面——我们陶村小学的刘老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至此,我与晋级死磕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以我成功进上中学一级老师的职称为结束,这一段经历,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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