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雨后,潮热;草碧绿,天灰濛。
麻雀跃于草上,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对,或叽叽喳喳,或辗转来去,欢欣自在。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车流声,人流声,各声混杂,此时,突然不合适宜的想起“萧萧飒飒,边声四起”,这边声四起,取为“中宁”,可否有须臾安静?
我们置身尘世繁华,看似自由自在,拥有甚多,热闹非凡。但,世间嘈杂,尘世喧嚣,这个世界很是聒噪,无非人心浮躁。看透人情冷暖,便知浮华于世,不过过眼云烟。人声鼎沸之后,万籁俱寂,深感一袭落寞,此时,不是孑然一身的苦楚,而是直至内心的孤独,那便是灵魂的寂寞。
最近嫌《长安十二时辰》更新太慢,遂去翻看原著,一气读完,想来不是那紧张的气氛和紧凑的故事情节,竟然只是一个画面,仿佛从字里行间便能看到,在那琴鼓喧嚣的长安街上张小敬落寞的身影。烛影彩灯,亢奋异常的长安城,其中却有一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孤独人,周围越热闹,越凸显孤独,整个环境都是动态的,没有特意去描绘谁,但强烈对比而来的落寞感却如此真实,这种深深的代入感,分明是源于内心。
人总是这样,形单影只时想要熙熙攘攘,人潮汹涌时却又想把自己藏起来,前者会孤独,后者却还是会寂寞。阡陌红尘,万紫千红,花团锦簇,或长久或短暂,但终不永恒。谈笑间转身,心中依是孤寂,终还是一人。孤独,总是彰显一个人的自由。曾读到过一句话,太自由的人,大多是真孤独的人。有多自由,就有多孤独。人向往自由,却与孤独相伴,离开自由不行,太过束缚不行,离开喧闹不行,太过孤单不行……这就所谓人生有度?热闹时享受欢愉,孤独时享受寂寞,其实哪也不差。所以,适时独处,适度独处。
我们不惧怕孤独,只是没有找到打开孤独的合适方式。
适时而适度的独处,只为在对的时间经历一个内心独白的过程。
独处时的人,更加纯粹,内心平和,不必遮掩,不必伪装,周遭寂静,审度内心,这才是一个人平静的孤独,一个人真正的自由,安宁而怡然。人们总爱说,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其实,内心够坦然,又何欲何求。真正的享有孤独和自由,该是内心安定和强大的。
想起鲁迅的《孤独者》,便又重读《孤独者》,每读一次,那种内心孤独、寂寞甚至绝望之感便加深一次,这便是孤独的鲁迅,给了我们一个孤独者的孤独。背景不同,时代不同,但灵魂深处那种孤寂感,却感同身受。总有些人,走不进你的内心;总有些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总有些人,只是假装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还是静静的独处,适时适度,给自己一刻的灵魂安宁吧。
一如此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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