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乱作一团,两只猫跟一只硕大的老鼠玩儿着,猫不仅不抓老鼠,它们还温和地看着它。
两个老外正在屋里忙活着,好像在帮忙搞卫生,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驴叫。老公正在屋里摆放家具,一个长长的条案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我赶紧跑出门,看到我家的那头驴在街上发了疯,虽说此时是清晨,街上没什么人,但是驴在一圈儿一圈儿地转着。我冲着老公大喊:“你快出来呀,咱家驴疯了,赶紧想想办法,别踢了人。”
老公慌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此景他也没办法。他个子瘦小,一个人是怎么也治不住那头驴的。只见他一转身回了屋,对着两个老外中那个长得高大一些的说:“我给你二十块钱,你出去帮我把那头驴治服。”那个老外连头都没抬,当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倒是那个瘦小干瘪的长着一头黄毛儿、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老外发了声:“我去吧”。只见他拎起老公正在发愁如何摆放的那只条案出了门,我也随着他跑了出去。
他气定神闲,见了驴一点儿也没有着急,反而拿起一个锯子锯起条案来,我还没来得及制止,锯子已经把条案的一头切开了一条缝儿,“完了,这么好的一个条案毁了。”他干活儿很利索,锯完一头儿马上又去锯另一头儿。没一会儿功夫,条案的尺寸就缩短了一大截。我看到刚被锯下的条案露出了毛渣渣的木头。
那头驴不知为什么也安静了下来。此时,老公也走了出来,看见被锯短的条案,他一点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这个尺寸终于合适了。”
老外走进屋,跟随后进来地老公低声说了一句:“把钱给我吧!”老公随手递给了他二十块钱。
听说老外有四个儿子,他大儿子最近生了重病,保险公司只赔付了很少的一点钱,这也是他为什么出来打工的原因。
奶奶也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门外,公婆也睡醒了出来一起看热闹儿。此时已过了饭点儿,想起公婆还没吃早餐,奶奶说:“你们去买点儿早点回来,顺便买盒儿稻香村。”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小饭馆了,我们只好开着车直奔了国贸。停好车,走了进去。
正往里走时,老公看见卖点心的摊位已经开门了,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正在整理着那些糕点。老公跟我说:“给他们买点儿点心当早点吧!”我回复道:“哪儿有一大早就吃点心的。”正好想起奶奶让我买盒稻香村送给公婆的建议,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了。
我跟那个男人说:“您给我来盒点心。”
男人不紧不慢地拿起一盒已经装好点心的点心盒说:“这个行吗?”我看了看那个盒子,棕黑色的盒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看,重要的是点心看起来也不像稻香村的。我说:“我不要这个,我想要那种散装称重的,自己可以挑选的。”无论我跟他怎么好说得说,他就是死活不给我拿那种称重的点心。而且放眼望去,他摊位上所有的点心盒看起来都那么难看。
我跟老公说:“不买了,咱么走吧,去别的地儿再看看。”我有些生气。
走不多远,就看见了几个卖早点的摊位还开着门,走过一家又走过一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家叫“郝香坊”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他家也快收摊了,我问柜台里的那个女孩还有什么吃的东西,她说:“馄饨和油饼。”我说:”行,给我来两碗馄饨,四个油饼打包。”心想着早点还不是一会儿就做好,我让老公先去停车场那边等我。
女孩耷拉着一张脸,从我问她开始她就没笑过。站在摊位前等了十多分钟四个油饼才炸好,可馄饨还没煮。我等得有点儿不耐烦,见已经没有什么吃早点的人了,我催促着:“您快点儿行吗!"
她慢腾腾地终于煮好了一碗,盛在一个花瓷碗里端了出来,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那碗深红色酱油汤子的馄饨看起来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有一碗没煮呢,她就跟她妈聊起了天儿。
实在没办法,我又催促她说:”还有一碗没煮呢。”她瞧都没瞧我一眼,就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只见她从厨房里出来了,当着我的面从先前那碗煮好的馄饨里用手捞起一个,接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另一碗馄饨也出了锅儿。“你怎么用手捞馄饨呀!“她还是不理我,只见那碗刚出锅的馄饨看起来数量明显比前一碗多。
“你们每碗馄饨的数量不一样吗?”女孩儿第一次张了口:“怎么不一样啊?”此时我好像已经忘了她用手捞馄饨这件事,跟她在馄饨的数量上较起劲来。
我接着说:“你看,这碗比那碗多。”她没好气儿地用筷子在碗里一个个地数起来,结果整整多出来五个。“你们卖馄饨没个标准吗?”她一声不吭根本不搭理我,一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在这里已经耗了半个多小时了。
我说:“给我打包吧."那个女孩说:”没打包盒。”我说:“那给我倒塑料袋里吧。”此时,我已经被气得不知怎么办了,但心里惦念着公婆还没吃早饭,想赶紧把早餐给他们送回去。
手里提着两塑料袋馄饨和四个油饼往外走。正在走着,见一个穿着棕黄色羊毛大衣的女孩儿大声地讲着电话:“我想投诉那家叫’郝香坊‘的餐厅”,听到“郝香坊”几个字,我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一路跟着女孩儿走到了大厅里。
终于等她打完了电话,我急忙上前跟她说:“您刚才是在投诉那家叫`郝香坊’的餐厅吗?”她说:“是呀!”我说:“我也想投诉他们,他们用手捞馄饨不说,还缺斤少两,您能告诉我您投诉的电话吗?”
女孩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就把电话号码给了我,还跟我说了一句:“别忘了给馄饨拍照留证据”。我感谢了她之后,一只手提着那两袋怕撒出汤儿的馄饨,一只手拨起了电话。
电话还真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您好,您这里是卫生监督管理局吗?”
“是呀!”
”我想投诉国贸地下一层那家叫`郝香坊`的餐厅。”
“什么?你说什么?……”
那个男人好像听不到我说什么。我接着又说了一遍,“我想投诉国贸地下一层那家叫`郝香坊`的餐厅。”他还是听不到,我“喂喂”了好几声,最后电话还是掉线了。
我气得在大厅里转起了圈儿,转了几个圈儿之后,我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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