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启阅读和写作之后,我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睡眠,每天只要说睡觉,躺下基本五分钟就能睡着。昨晚却又失去了这项技能,虽说没有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像以前整夜睡不着,但也辗转了许久(不知道几点睡着的),睡着后也是乱七八糟地做梦,害得早上起来头轻脚重、心情低落。
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心情也没什么起落,可我为什么又会突然入睡难呢?其实,就是一句话:想多了!人们常说:不作就不会死。对于我的睡眠来说,我不作也不会失眠,当然,这里说的“作”就是“睡前瞎想”。
第二部小说《那年春节》昨天校对修改了一半,作为这部小说的第一个读者,我自己读着读着会感动、会泪目,导致在睡前想:太多的人不了解我们的工作,太多的人不知道那年春节的实际情况……怎样才能让这本书尽快和读者见面呢?书中有很多涉及到单位和系统里的事情,是否涉密呢?
想到这里,本来快进入梦乡的我,突然头脑清醒,觉得这样的小说,得先让相关领导过目、把关。一想到领导、制度,我的瞌睡就完全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为什么不拿着书稿直接去找局长?
天呐!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思绪就更加控制不住了。
我开始计划,怎样才能见到局长?在休息的时间直接去拜访局长?以什么名义去拜访?他的办公室在哪儿?我去的时候他会正好在办公室吗?幸运地见到后第一句话说什么?他会对我写的小说感兴趣吗?他会听我自我介绍吗?
如果我见到局长的时候,他正心情不好,或者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文艺爱好者,平时从来不看小说,那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上访人员?之前单位里的谁谁谁,到局里去反映情况,最后都是单位去人将他们“抓”回来,还受到了一系列的处罚。
这样似乎不行!那么,换一种方式,哪天得知局长来单位视察时,可不可以跟随其后,等视察工作告一段落后,我大胆地喊出:“局长同志,我想跟您单独汇报一下工作。”按电影里的桥段,这种场合下,大领导一般都会接待小人物,那么,我和我的“孩子”,就有机会得到一次和局长面谈的机会。
这样做需要很大的勇气,还需要提前知道领导的行踪,一年当中,局长可能只来我们单位两三次,而那两三次,有可能我还不能“自由出入”,感觉机会渺茫,这个方案也在我的辗转中被否定了。
还有什么方式?写信?写信可以详细地介绍自己,介绍自己的作品,介绍自己写小说的初衷,也可以将小说的精彩片段附在信件里。对,可以采取写信的方式,先探探局长的态度,地址是现成的,名字是现成的,信封和邮票也是现成的。
决定写信后,我又想:是用打印的形式写还是手写呢?打印出来的信件,似乎总是透着一种敷衍,可手写的话,又觉得自己的字写得太一般,有点拿不出手。纠结了一会儿后,决定手写信件的内容,小说的摘要部分用打印版。
终于把自己的思想理顺了,想着可以美美地睡觉了,可是,思想却又不受控制地想:局长能收到信件吗?若是能收到,那么是他自己亲自拆信看还是秘书先筛选?
如果我很幸运,局长正好想知道一些基层的情况,正好又喜欢文学作品,对我的小说产生了兴趣,当他读到我小说里写的一些描写领导的桥段时,他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黑化领导?会不会认为我写的东西夸大事实?
若是局长觉得我写的小说很好,支持出版,那单位里的那些头头脑脑,会不会说我越级?会不会批评我没有事先跟单位打招呼?哎呀,脑壳疼!
……
就这样东想西想,在入睡前至少有两个小时,都在模拟和局长见面的场景,都在揣摩局长对自己小说的态度,最终在彷徨和不甘中进入了梦境,梦境里似乎也不是特别顺利,反正就是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后,这些想法我倒是清楚明白地记得。
很多书、很多人都在倡导一种理念,要人们降低自己的欲望,不要想太多!确实是不能想太多,如果有想法,就大胆地去做,若是觉得想法不够成熟,或者受一些因素的影响,不能、不敢去做,那也就不用去想,想太多了除了折磨人,别的啥好处也没有。
白天将昨晚的想法梳理了一下后,发现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写监狱题材的小说,如果想出版,事先拿去给相关领导过目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用哪种方式都不会引起不良后果,找的领导不同,只会对出版造成不同的结果,如果能找到一把手,不管成与不成,都不是坏事儿。
为了自己不再为此事烦恼和辗转无眠,今天就试着先给局长写一封信,慢慢遣词造句,慢慢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局长是否喜爱文学,慢慢修改自己的小说,等哪天觉得时机成熟后,要么将信件寄出去,要么抱着书稿和信件直接去找局长,无非就两种结果:小说可以出版,或者小说不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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