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飘
上个月又把莫泊桑的长篇小说《漂亮朋友》拿出来细细品味一遍。小说描写的主人公杜洛瓦(漂亮朋友),是一个郁郁不得志而又一心想进入上流社会的破落军官。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得以进入《法兰西生活报》,于是他极尽造谣、捏造、欺骗的能事,用以讨好大人物,他用下流肮脏的手段博取贵妇人的欢心,最后终于挤进了第三共和国的统治集团。
这部小说最吸引人的是莫泊桑对心理活动的描写。他用入木三分的心理刻画将人物的内心表现的淋漓尽致。通过人物的内心想法把漂亮朋友的“漂亮心思”呈现于众。
1.
他昂首阔步走过每一家咖啡馆,于此同时他也用眼角不住的瞟着那些人,根据他们的脸色和服饰,他很轻易地就能判断出他们囊中究竟几许钱。他逐渐气恼起这些尽情享受的人们。
2.
他始终默默想着:“一群混蛋!这些傻瓜的背心口袋里都塞着钱。”
3.
“但是一个人若要快点向上爬,也还离不开她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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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时间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果然非常漂亮年轻,禁不住又惊又喜,洋洋自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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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的脑子变成了三屉箱子,良莠齐收,包罗万象。但是他头脑中占主导地位的仍然是爬到上流社会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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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胆子大点,她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回想起饭桌上大家悄悄说的那些猥亵放肆的话,胆量徒增。不过仍然担心闹出岔子,不敢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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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搞到一个女人了,一个有夫之妇,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地地道道的巴黎上流社会的女人,这是多么出人意料又不费功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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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那种欲望目前难以满足,那么她拿出点钱满足自己的愿望,比起彻底放弃这种欲望好得多,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9.
这一个火冒三丈,一面走开,一面嘀咕:走着瞧,我非得教训你。接着又补充道:“我要让你戴绿帽子,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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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难道不会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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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洛瓦走在去报馆的路上,寻思着:“多么奇特的人呀!头脑多幼稚!谁会弄懂她在思考些什么,喜欢些什么?这个家庭也实在够古怪!这个老头跟这个轻浮的女人组成一对简直是别具一格!这个督察到底为什么娶这个女大学生?真是神秘!谁清楚呢?这可能就是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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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总结:“总而言之,这个情妇很惹人怜爱,如果轻易离开她,我简直就愚蠢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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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会改嫁谁呢?会如德.马雷尔夫人所料跟议员成婚,还是嫁给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一个比福雷斯蒂埃更强的人呢?她早已思考过,衡量过,甚至下定决心了吗?他真想明白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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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怎么就不尝试一下俘虏她呢?要是他们成了一对,他将如鱼得水,让人感觉高不可攀将来必定能出人头地,处于登峰造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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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如何才能让她知道,要是他能继任她的丈夫,他会非常高兴,非常愿意的。当然,这种时候,这个地方,面对着他朋友的尸体,他不能对她挑明,然而他认为能够运用一种含蓄不清、模棱两可、又恰到好处的语言,用弦外之音,暗示他要表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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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吗?女人们难道总是想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她难道是以一个城里人认为这些乡下人是充满诗情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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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和这些人相识呢?她说都是在社交场合中认识的,但她怎么让他们信任她、喜欢她呢?这简直不可思议。“她也许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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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说道:“其实,他只是一个大傻瓜,可能我正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我生气的是玛德莱娜为什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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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打战,急切地想弄清楚,夏尔-这个可憎的家伙是否被这样侮辱过。而且……一种模模糊糊的不安在促使他特别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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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货色,只能利用她们,不值得去用心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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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世上是强者的世界。一定要成为强者。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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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暗自思忖着:“我这样自找麻烦太无知了,人总是自私的。放心去闯的人定能成功。人人都为己,与其为女人和爱情而自私,不如为名为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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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那个年轻的瓦尔特小姐,想着:“这个小苏珊长得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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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地与老板娘的眼光相遇。她的眼光中有迷乱,又有些迟疑,停在他身上又立刻溜走。他想:“嘿……嘿.……我不会也把她迷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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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的“漂亮”心思他知道对于这样阅历不深的肤浅女人不应该着急,非要让她决定能让他约她,刚开始地点由她选,后来就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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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着这次幽会,忍不住乐了:“对于她,教堂太适合了,能用作任何场所。”他想,“她嫁给了犹太人,教堂是给她慰藉的地方;去教堂成为她不跻身政治的借口;在高贵显达的上流社会,是教堂赐予她规规矩矩的外表;教堂如今又成为她与情人幽会的秘密场所。这也许就是人们称教堂为万能的原因。天晴了,就当做拐杖;太阳出来了照射时,就是遮阳伞;下雨了,就成为雨伞;在家里就胡乱扔在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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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的本领与这位说话不干练又自以为是的部长作了比较,心想:“妈的,如果我有十万法郎,我在我可爱的故乡鲁昂去竞选,我会把诺曼底老乡的坚强、机智、敢作敢为的所有手腕都用上,我肯定会是一个有名的政治家,比这些鼠目寸光的小人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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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说:“这个老太婆又有什么事?我敢保证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肯定又是说她怎么深深地爱着我。但是还得见她一面,她说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而且帮我,也许还真是这样。克洛蒂尔德四点来,我在三点之前非得让她走。真烦死了!希望她们别撞在一起,这些女人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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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思考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机会是应该利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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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雷斯蒂埃真可怜......他一直戴着绿帽子自己也不知道,还对她十分相信。现在,我得把这个破货甩掉了,我要好好干一场,我的前途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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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想着,如果这小姑娘勇敢的话,那他就成功了!三个月来,他用花言巧语和讨好的方法得到了她的好感。他用尽一切能勾引女孩子的招数,他引诱她,征服她。他懂得怎样得到女人的好感,很轻松地赢下了这个姑娘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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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口时,他向人群瞥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组成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这些人全部因为他,羡慕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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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头,望见了协和广场后的众议院。他感觉到他马上就会从脚下的玛德莱娜教堂直接对面的波旁宫里的柱廊去了。
《漂亮朋友》的“漂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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