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学会了点东西就跟孙悟空那只猴子一样,喜欢在人前卖弄,看见别人说的不对了,只要自己知道的,就必定要评上两句。水平说不过我的,要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水平跟我差不多的,必定不服,多有缠斗,结果也是不了了之。当然,这也只是在网络上这样干,现实生活中要是这样干的话,估计要被人按在地上打。然而我乐此不疲的原因除了一点卖弄心理外,还有一点便是古人的那句话:理不辩不明。
可是走多了夜路,总是会碰到鬼的。这不,最近我就在简书上碰到了一个叫做“悟三分”的“硬茬子”。这个家伙在我的印象中以前应该是交过手的,后来不了了之了。这次是在一个叫“哲思征文”的专题里面我看见了他写的一篇文章《我的笔名悟三分其实就是哲学》。我一看这文章的名字就觉得,嘿,这人可真狂啊。我虽然一向标榜自己:“一梦十年无悔,狂傲世间难容。愿把此生笑谈,老子天下第一”,我的简书用户名也叫“善道真一”(其他三个字不用管,含义太多了,光看一个“道”字,就知道我有多狂妄了),但见到他之后,我才有一种小狂见大狂的感觉。因为我是怎么着也不敢写一篇文章叫做《我的笔名善道真一其实就是道》,如果这样的话,不但人家有水平的人会笑掉大牙,我自己也会被我自己恶心到的。咱狂归狂,但始终得知道自己的斤两,狂只是给别人看看的。
我粗略的分析了一下这位大狂的文章。他讲的所谓的“一分法”就是说看一件事物要么全对要么全错,“武断”或者“盲断”二字差不多可以概括了;接着来了个“二分法”,其实就是看事物加上了一点自己的思考,思考了一下这个事物到底对不对,但这个思考又过于简单,只能判断是对的还是错的,没有其他的结果,我造一个词,叫“简断”差不多可以概括了;最后来了个“三分法”,就是看事物还存在除了对错之外的多种结果,用作者的话叫“慎断”,这差不多可以概括了。现在我们跳出这个所谓一二三分法来看,“盲断”“简断”“慎断”其实就是一个人随着知识阅历的增长,对事物的看法逐渐变得更加复杂(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更加理性)了而已。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的道理,其实不用这样去给它复杂化。而且你细心点就会发现,其实“一分法”和“二分法”之间,甚至和“三分法”之间有一些逻辑上的模糊不清。
作者原话的总结是这样的:“简单的说,一分法思维是“是或否仅取其一”;二分法思维是“非是即否两种选择”;三分法思维是“既是又否”、“非是非否”、“有时是,有时否”等多种变化”;注意了,一分法思维是:是对或者错仅选择其中一个(这里把原文的“是”“否”替换为“对”“错”,以免有些人看的费劲),二分法思维是:不是(非)对的就是(即)错的有两种选择,但最终还是要选择的嘛,你不能又选择对又选择错,这样就又有点跟所谓的三分法混淆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你看前面咱们从盲断到简断再到慎断,这样循序渐进总结的多到位啊。原文作者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关键在于他强行把一个整体的事物分成三段来讲,又没有弄好。究其根本原因呢,还是作者脑子里的“二分法”思维在作怪。虽然这种“二分法”思维被原文作者认为比“三分法”思维低端了一点,差不多要被原文作者所抛弃了,但这个东西确实扎根在原文作者脑子里。
一开始原文作者看一个东西左瞅瞅右瞅瞅,只能看出这是一个东西但是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分法),于是拿了一把刀“咔嚓”给它切成两半了(二分法),这样就能瞅出点眉目了,可是运用到实际中始终觉得不够,便又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咔嚓”,给它切了个稀巴烂(三分法),然后发现,哦,原来这个东西是堆烂泥巴啊。表面上经过刀切好像分析清楚了,但是三分法之后,这些”是是非非“和”非非是是“有无数种,这样一件事物不就又陷入了不可知了吗?所谓的三分法,不过是二分法多切了几刀而已,其实质其实还是二分法。
一开始我就瞅出了这种毛病,只是懒得去这样详细分析而已,可是却被原文作者当成了不懂装懂却又好为人师的“大师”级人物。究根问底,其实是我自身的过错:一,这种“好为人师”的毛病改不了我的自寻烦恼便少不了;二,我既然“好为人师”却忘了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因材施教的育人思想。有些人聪明,一点就通。可另一些人,你一点他不通,他就会觉得你不懂装懂,教坏了他;没文化的乡野村夫直接就跟你急了,对你唾口大骂,有点文化的半吊子书生呢,就穷尽所学百般挖苦你了。到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直接就不想说不愿说也不屑说了。这个时候就不是理越辩越明了,而我,只能自怨自艾罢了。
这里顺便提一下,原文作者文章的毛病不止这些,我也不去一一拣出来说了。就说一个,原文:“只有比别人傻,别人才会教;只有比别人聪明,别人才会信”,这句话我看了之后,真的觉得很可怕。因为这种东西很多人都会觉得有道理,故而流毒甚广。说这种话的人,我可以给他一个字评价——“贼”。这种说法其实就是自己装傻或者装高明,把别人当傻子,继而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也是现今流毒的所谓处世哲学的一角的体现吧。这样的“类似”地思想在《老子》里早就说了,但是老子这个圣人留下五千言《道德经》是教我们做一个“贼”人吗?我觉得产生这种思想的人只不过是远远的望见了老子的胡须就以为看见了整个老子罢了。
……
题外按:可能有人觉得“聪明人一点就通”说的有点玄乎,以前我自己也不大相信,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的。这里举个我比较熟悉的《论语》上的例子来说吧。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翻译:孔子对曾参说:参啊,我的道用“一”就可以贯通了。曾参回答说,哦,我懂了。孔子出去后,门人问曾参:老师刚才讲的(道)是什么呀?曾子说:老师所说的道啊,其实就是“忠”和“恕”而已。
(这里孔子所说的“道”和“一”有很丰富的内涵,这里篇幅所限,不便提及,而且不知道也丝毫不影响。)在别的弟子们眼中看来其实就是这样一番情况:老师对曾子说:曾参啊,我的道就是那个(至于是哪个弟子们不知道),曾参说,哦,我懂了。
弟子们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所以出门就问曾子了,而曾子也根本不跟这些弟子讲“一”啊“道”啊这些东西,因为这些弟子境界还不够,讲了也听不明白,所以便说了孔夫子经常讲的东西说这就是夫子传授给他的心法。
这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的道理。可是反过来讲真有聪明人吗?其实没那回事,努力学习,境界够了,自然就聪明了。(我所讲的聪明跟智力不是一个概念。)
也可能有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你否定了原文作者的所谓“三分法”看事物,那你自己看事物的方法又是什么呢?你自认为原文作者的话是流毒于世的处世哲学,进而否定了这种处事哲学,那你的处世哲学又是什么呢?毕竟说人家的东西不好,进而把人家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讲道理,你得弄个新的东西出来吧?
对此我想说的是,这个新的东西其实我已经讲出来了,懂不懂就是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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