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3.26日
内容:第四章
“千万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宗祠前头长仙草,有事不如没有好。”
“他现在只盼着于谦赶紧把苏荆溪领走,好出发去寻妹妹。”
“他可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只要于谦一到,把这些人送出城去,从此江湖不再见。”
这些,都是吴定缘随时随刻的真实想法。
泼天大案,竟被他当做闲事,时时都在深悔自己一时糊涂,不该淌这趟浑水,不愧是独一无二的“篾蒿子”啊。
可是,他却怎么也走不了,反倒越陷越深。
此时,京城来信了。
朱瞻基马上就要开启星夜兼程又险象丛生的归程了。
而于谦、吴定缘的侦破工作也取得一定进展。
“只消问问这些摊铺的小贩,谁在爆炸前一刻离开码头,嫌疑必然最大!”吴定缘放开手臂,往下重重一挥。
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专给朱卜花治面疽的医生——苏荆溪苏大夫,而且这位大夫居然是位女的。
吴定缘于谦兵分两路,于谦去找太子汇报,吴定缘审问女犯苏荆溪。而据她本人的供述:她给朱卜花治病是为了杀他,因为他是杀死她手帕交的凶手。
至此,重要配角已经聚齐了。
朱瞻基,你啥时候跑啊?
朱瞻基终于收到了来自皇都的书信,信里的内容很简单:五月十一日庚辰,上不豫,召太子即刻归京。落款时间是五月十二日(辛巳)。
不豫,就是病了。上,就是朱瞻基他爹——皇上。
这封加急电报的字面意思是:你老爹病了,速归!
可是,这信的落款是皇后的章,封印是给藩王写信才用的印——处处不合礼制规程,处处透着诡异。
那么,这就是发信的人在向朱瞻基拼命示警:北京城,朝廷里,出大事了!
一,大概皇帝并非只是生病,至少是病危,甚至就是已经驾崩。
二,藩王——那些一直觊觎皇位的不安分份子,大概率要造反。
联系自己到南京城的一串遭遇,太子很容易就想到了:皇帝病重驾崩,太子被炸身亡……要变天啊!
同时,他似乎也开始怀疑起朱卜花,说了多个理由要出城,都被朱太监婉言回绝。
而朱卜花辞别朱瞻基,转身就和白莲教右护法昨叶何密谈打打杀杀的阴谋。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朱卜花似乎下了决心。
昨叶何双眸陡然射出两道寒光,道:“这次的大事,是白莲佛母和你家贵人联手定下的,开了弓便没有回头之箭。太监若想在这条船上站稳,就非得亲手把另外一条凿沉了不可!”
朱卜花与这位白莲右护法瞪视片刻,许是脸上的疽肿痛痒难耐,他终于一塌肩膀,像是发泄似的吼道:“好!但你跟我一起去!”说完他转过身去,抽出腰间的长刀,大踏步又朝长乐殿奔去。
可惜,朱瞻基已经剥了小太监的衣服,沿一条密道逃走了。不过,慌乱之中,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失落宫内。
原来朱瞻基把他剥光捆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有无密道离开。小奉御此前听直殿监的老人们聊天时提起过这条废弃的瓦渠,于是告诉太子,这条瓦渠可以从坤宁殿一直向西延伸,穿过宫城和皇城的西城墙,进入竹桥一带的秦淮河道。
这条密道,就是当年朱元璋的孙子——朱允炆逃跑的密道。马伯庸啊马伯庸,你可真是不浪费一个历史名人啊!
他们被你拿来背书,你这故事要是写得不精彩能交代得了吗?
留给朱瞻基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他到底还是在秦淮河道被发现。彼时他正奋力游向对岸。
朱卜花下令放箭,朱瞻基右肩中箭,靠一点点计谋堪堪逃离上岸,恰巧与堵在皇城之外,给白莲教刺客解剖尸体的于谦相逢。他把太子藏于尸体之下,才逃过追兵检查。
于是,于谦用掏粪车推着受伤太子,凭臭不可闻躲过一路追查,与吴定缘和苏荆溪回合。
“小杏仁”于谦,最为赤胆忠心,是护卫太子返京的中坚力量,武力值为0。
吴定缘发现,老爹失踪,妹妹疑似被绑架诱拐,只能跟着太子边逃边查。虽然他“气血两亏”,却是武力值最强的那个长板。
苏大夫,成功从刺杀疑犯,转型成为受伤太子的随行队医,安安静静,属于智慧担当。
好啦!一个热血小行人,一个臭着脸的捕快,一个女医师,一位被追的如丧家之犬的当朝太子,看起来不是很让人放心的组合终于集齐了。
他们即将踏上凶险归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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