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笙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肌肤白皙,眉似新月,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就连出身高贵的自己,也自惭形秽、不敢亵渎。而黛发好似泼墨一样洒下,披在后肩,铺在雪白的绸衣上,增添了几分雅致。
“少爷...”煜笙听见侍从唤他,才晃过神来。面露尴尬之色。
“我以后唤你夜儿可好?”煜笙走到北山夜跟前温柔的问道。北山夜心里一惊,想到哥哥一向唤自己夜儿。这一声夜儿,叫的她心生一丝温暖,也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些许的熟悉之感。过了许久,煜笙也没见她最答,以为她不愿意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好的,少爷。”煜笙心里欢喜极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为了一个称呼被许可,便如此开心。
“你,以后不要唤我少爷,叫我煜笙便可。”
“啊?可是,他们都喊你做少爷。”
“你不需要,喊我煜笙,我最开心。”
北山夜似懂非懂的说:“好!”可她完全不知道,这一句煜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百里煜笙是这桑丘山上皇室唯一继承人,他是皇帝百里傲天最小的儿子,只因这里人信奉鸟神,百里煜笙出生时,全桑丘的鸟,全飞到了皇城上空,犹如上面盖了一个房顶一样密密麻麻。而桑丘人认为,鸟去哪里,哪里便有好事发生,象征着吉祥。皇帝便坚定的认为,这千年不遇的景象,只要告诉他,这个儿子,便是他的继承人,是这桑丘山未来的主人。也因此,煜笙从小便无法与兄弟姐妹们一同玩耍,他从6岁以后,凌晨三点,就要到书房,开始一天的学习。他的老师有不下10位之多。声乐,书法,绘画,历史,政治,经济,骑射,治国之道。最主要的还有一位,他唯一需行跪拜之礼的师傅:离墨先生。他是桑丘山的守护人。也世代培养着下一代的守护人。在桑丘地位极受尊崇。
他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自此,除了父皇和师傅,便再无人敢唤他的名字。在皇城里,大臣们,兄弟们都称其太子。在皇城外面,便称少爷。今天他也不知为何,就很希望北山夜唤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少爷或者太子。
“夜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煜笙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我想去找哥哥。”北山夜不想欺骗煜笙,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转移了话题。
“哥哥?你有哥哥?在哪里?”
“不知道他在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煜笙被她的这一番话震惊了,为何,她连自己身在桑丘都不知道。“你不知这里是桑丘吗?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是看见一个白色的墙,就走了过去,就看到了你。”北山夜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煜笙又被惊呆了,这说的什么和什么?什么白色的墙,桑丘哪里有什么白色的墙?可看着北山夜,他却很确信,夜儿没有撒谎。煜笙开始对夜儿的身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有预感,夜儿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煜笙决定把夜儿带在身边。
“夜儿,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留在我身边可好?”
北山夜确实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正在她思考着。“啊!”一缕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下来,直打在北山夜的脸上。她的眼睛,由于常年在黑暗中,突然被这强光一打,是万万受不了的。她感受到自己的眼睛犹如针扎般剧痛。蹲在地上,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煜笙被吓了一跳,一步上前扶住夜儿,:“夜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眼睛”
煜笙吩咐丫鬟赶快去找郎中,手扶着夜儿进了厢房,夜儿还是疼的满处打滚儿,心里就好像什么被掏空了一样心疼。这疼,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他一向冷眼看这世间一切。可眼下,他恨不得那个疼痛难忍的是自己。
郎中来后,说眼睛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给了一份药,说可有止痛效果,至于为何,这郎中也是语塞。
夜儿服药后,过了没一会儿,便恢复如初了。
煜笙看她恢复了,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夜儿,你这病症,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安全。你觉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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