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等红灯的时候,我问一个同事,“你来公司多久了?”
“12年。”他大概比我矮一个头,斜挎着单肩包,看着我,眼里透着半是老道半是多少我说不上来的东西。
我进公司刚刚满一年。
以前听过的故事里,关于利益游戏和竞争手段的描述都是和语文课本一样,看起来考试必备可又最不以为意。关于课本,我知道考试铃声结束,它也就结束了;我以为交易文化也是这个路数。或是说,即使我知道它存在,大概也与我无关。我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陷入其中,变得庸碌失去光芒。
我讲不出一个确切的故事来佐证我的焦虑。每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间总会有些蝇营狗苟和课桌间的恶作剧风格迥异。像是走丢的猫回到主人身边,可发现家里多了一只狗的感觉。
目光所及,越来越多面善无害,讨喜又优秀的狗狗。
发奖金前,我想着要换一副更好的耳机,要计划一次更远的旅行。发了奖金后,我没有等到红灯变绿,就把工资卡里的钱转到了理财账户。然后乐滋滋地看着绿灯变红。
我没有任何要叫个朋友一起吃一顿的冲动,只是在家楼下吃了碗炒饭,还没加鸡腿。
奖金带来的兴奋很快就褪去了,我没有察觉到嘴角的喜悦是什么时侯平息的。和天黑天亮一样,房间上了窗帘,如果没有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我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睡够。
我的身体和灵魂都上了锁,即便买了机票逃离了几天,枷锁依旧在。没有牢头,没有痛苦,它只是在。
我尝试剖析这把锁的材质,大概是我的眼界太窄了,触角又太软了。
我会看一点书,也会写字,前不久又重新拿起了画笔,一次。这些说服了我还是我,和办公室那些有娃有贷款的生命不一样。在他们计较补习和菜价的时候我还是可以阳春白雪,欣赏这个作者的比喻句,丢开那个写手的流水账。
我想着的,是和他们不一样。
我在意的,是和他们一样。也是我担心的,生活的真相大概都是如此。
自从大三草率结束了一段感情,我就再没有过“喜欢”这回事了。怕是……
电影里有很多类似的桥段,生活周边不大有,娱乐新闻又常常填补这部分的空白。优秀的男男女女们路过着一个个看似般配的生命,依旧孑然走过下一个路口。这是有光芒的人做的出的厉害的事情。这句话在以前的我眼中无奇的很,不是最爱,就不可能。一向是我的金科玉律。
现在,它好像有点融化了,还是立着,仔细看会有点歪。
这是一件说不出口的事情,也悄悄出现了。像某种不可描述的病,不治不知道会不会死,好像即使知道不会死,最终也还是会硬着头皮进医院。拿尊严换取最肤浅的痛快。
我别扭着,不知道和谁过不去,然后时间就在我过得去过不去的僵持中大摇大摆的过去了。
我担心被推向某处,被我不屑的,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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