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

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你呀你，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

整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这样崩溃。

整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这样崩溃。”

“师父，你在唱什么啊，佛经里没瞧见这个啊，嘿嘿嘿，不过真好听啊。”

“小猴啊，师父没有在唱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远方的故人。”

小孩看着师父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师父笑了笑，从脚边的草里抓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看着远处的大山，没有说什么。

是啊，小猴只是一个孩子。

世人羡长生，可长生真的好吗？

沙弥修佛果，只这果位要来何用呢？

僧人已成佛，修得长生，但这心里好像从未从一地走出。

……

“国主，这件僧衣无法修补了，已然尽是补丁了。”

“那就不补了，这样也，嗯，也好，贪心了，怎尽得如意。”

“国主，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在等他，只是舍不得这件月白僧衣，可惜了。”

“唉”

……

“二师兄，前几天小弟听到一个个消息。”

“嗯？什么消息？”

“几日前，那女儿国国主，殡天了……且，听说国主走时唯有一件满是补丁的月白僧衣披在腿上，不肯放。”

“这，不要让师傅得知此事，知晓了吗。”

“还没忘？”

“唉，还没忘。”

……

“小猴儿啊，师父要走了，以后切记不可贪吃桃子和西瓜，此二者性凉，贪吃你的小肚肚会疼的。”

“师父师父，你要去哪玩啊，带小猴儿一起去呀，我也好久没出门了，这山上尽是些大光头，一点也不好玩。”

僧人爱怜的看着眼前的小顽童，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这孩子很是调皮。天龙池内龙鲤的胡须没少被他祸害。

“这次就不带你了好不好，等师父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酥饼和桂花糕，小猴要乖哦！”

“那，那，师父我一样要六，不，七个。”小猴掰着手指头一脸不情愿的说道。这孩子调皮归调皮，但很可爱不是吗。

“好，就依你。”

小猴儿啊，终有一天你会找回你自己。

……

“佛主，弟子但有一事相求。”

“何事，讲。”

“弟子愿以真佛果位换取一介凡驱。”

“……”

“允”

……

此日，小猴儿趁守山人不注意溜下凡间于某不知名大山玩耍，忽闻远处传来樵夫歌声。

歌曰：“观棋烂柯，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竞争，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小猴儿听着这歌，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忽而大眼圆睁，望向林深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