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什么时候感到喘不过气来,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担。并且尽管如此,也依然还要如同一只笑面虎一般去应付他人。
我从来都以为,自己心高气傲,经不起批评和考验,面对别人的质疑,总会放弃一个东西。
后来同一位先生认识,他几乎每天都在找我的茬。说我写东西逻辑不行,内容太过局限,内容经不起考量,文学底子太差,生活经验过少……
差不多就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我意识到,想把写作这个东西当饭吃,很显然,我完全不够格。
于是我七月几乎不动笔,一整个月写的字数没有超过往常一周的量。
到了七月底,这位先生说,重新开始写吧,写出来了,慢慢写,才能发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给所有人看,任由他们评价,不要吝啬自己的谦虚。
于是八月我重新提笔。
实质上,我依旧反感他人对我作品的不肯定,但我永远都会向那些认真品尝我、了解我,并且有资格否定我的人请教,我想多听一听我的错。
年少就是这样一的,做错,然后改正,然后再做错。在这样反复的过程中,学会否定自己和支持自己,学会从大雨滂沱中走出来。
最近一个朋友向他的女朋友求婚,那段小视频刷爆了我的朋友圈,视频里清清楚楚的“我爱你”三个字,让我鼻酸了好一阵。
好久没有听到爱这个字。
有本书说,电视节目里十个有九个是相亲节目,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及爱情。
当然了,没有绝对的爱情。
所以犯不着用结婚这种方式作茧自缚。
有的人从学生时代的初恋开始谈,一直到结婚生孩子,很多年后终于在柴米油盐和各种芝麻大的问题中发现了:爱情也许是一个很可悲的事情。
丈夫彻夜不归,孩子身体太差,婆婆喜欢挑刺,公公重男轻女。你看,生活和爱情的质量就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被这些原本不值一提的繁琐小事慢慢毁掉,那些最最令人无奈的丑陋的一面也暴露出来。
离婚吗,不能,孩子日渐长大,需要的是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不离婚么,不甘心,两个人已经互相把灵魂抽离了对方,同床异梦,这与分居离婚并无区别。
河水先生向我说起他的故事的时候,开头他说道,郑际童,你愿意听一个艾滋病人的故事吗。
悠长,像是雨季,像是狂风暴雨,又像是一个安静的、与往常没有区别的午后。
是一个这样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我说,你讲我就会听。
后来他说完了,结尾时,他说:
“若你碰到程雨,一定不要向他提起我。”
我愿意是他生命里的某一束阳光,照耀过后便消失殆尽,一点影子也找不着。他不需要我,那我就这辈子都不再出现。
所以,下一次,如果我做好了准备,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把这个令我手足无措的,同性恋的故事,告诉你们。
我的生活中,有无数个差不太多的女孩子。她们有的人与我只有一面之交,有的人已经陪我度过了很多个年头。
在我写一个又一个故事的时候,时常会想起她们。
她们的性格各异,或是内敛而又不善交际的人,整天只会泡在音乐或是小说里,不太喜欢讲话,有着某种吸引我的情怀。或是洒脱,敢爱敢恨的人,喝酒谈恋爱,什么也不耽搁,似乎什么也没失去,实则越往前走越疲惫。
她们有着不一样的性格,却都在我身边陪伴我经历许多事情。犯傻的时候有人安慰我,有人指责我;开心时有人陪我分享,有人点醒我。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明明自己也有一大摊子的烦恼和需要在意的破事,却依旧能够想尽办法安慰我。
她们是漫漫长夜中的微弱烛光,是电闪雷鸣中的摇曳的树,是这冰冷狂躁城市中与我共存的、珍贵的人。
我会听歌,听到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似乎不常说起她,但是她确实活在我的大脑中。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鲜活明亮。
在五六年前的清明节她已经不在了,听说已经去世了,但时间越长,我越是不太敢确定这一点。
她有甜美的长相,清脆的笑声。在那场车祸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每一篇作文都会提到她。当我的语文老师拿出我的作文当作范文朗读的时候,不管是第几次,我都能哭出来。
甚至有的时候我在想,她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是不是我笔下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因为我太孤单了,所以会真实得不像话。
后来我碰到许多长得像她的人,但是找不到一个像她那样具有难得魅力的人。
这是我这么多年的,心中的一个大窟窿。
这些年来,我一直被一种人吸引:
他们自信而又果断,决然,并且敢爱敢恨,低下头抽烟的时候,即便是很普通的角度,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主体。
他们活在爱里面,多变而又令人充满兴趣。其中,女孩儿性感,男孩儿帅气,唇红齿白,正是最好的样子。
有很多事情我不肯去回忆,所以我都没有写过。
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活在这个并不友好的世界上,我同强者和弱者交朋友。
我自己是最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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