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枝头枯黄的叶子却仍旧舍不得离开,嘶嘶作响,作着最后的挣扎。没了秋季的喧闹;没了秋季的色彩缤纷;没了秋季的硕果累累。大地和我一样,迫切地期待一场冬雪的到来,来润一润这干燥的空气,荡涤一下漫天飞舞的尘埃。
雪落无声,大爱无言。
雪总是来的悄无声无息,一夜之间,天地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世界全被白色所笼罩,再找不出一点杂质,犹如待嫁的女子,盛装而待,等着她的白马王子接她回家。
早晨起床,看到这静谧而又洁净的世界,不由发出赞叹声来。信步由心,逶迤出门。银装素裹却有些晃眼,到处都闪着晶莹的亮光,似一颗颗宝石散落人间,让人忍不住想把玩一番。不管了,踩着吱吱呀呀地积雪向田野走去,田野里就更有趣了,青青的麦苗在积雪覆盖之下,不甘心地露出小脑袋来,那星星点点地绿好似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
也许是雪的世界太美,谁都不愿被闷在家里,一望无垠地雪地里,一行行脚印打乱了这静寂的环境,立刻热闹起来。这些脚印一会整齐,一会杂乱无章,哦!那一定是调皮的兔子为迷惑猎者而故意留下的。一只只麻雀也不甘落后,在雪地寻找过冬的口粮——被雪打落的野果。
雪下得静而无声,而万物也接受得心安理得,一切都那么自然,了无痕迹,似乎雪地滋润本就理所应当。雪毫无怨言,年年冬天如约而至,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从不吝啬自己的舍予。这是一种从不求回报的爱,还有一种爱亦是如此。
在儿女面,母亲也总是从不吝惜自己的爱,我的母亲也不例外。她不善表达,因此把所有的爱都表现在她默默无闻地行动上。
小时候,雪更大更猛烈,长长的冰溜子把冬的寒冷展现的淋漓尽致。每次上学出门前,母亲总会在我的靴子里面塞满软软的麦秸,既防潮又保暖,放学回来,母亲总会默默地拿起我冻僵的小手放进她的腋窝,这一做就是好多年。
工作了,母亲的担忧没有放下,工作的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终身大事呀等等,她都操着心,但她从不主动给我说。还是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了解。结婚生子后,她立刻忙碌起来,来到学校帮我照看孩子,洗衣做饭啥都不拉下,在她眼中我永远是孩子。后来买了车,她的担忧便多了一层,无论是开车回家还是从家到学校,第一时间来电话的总是母亲。
一晃,母亲老了,我也立于不惑之年,总是感慨时间过得快。可我知道时间可以淡去人们的记忆;淡去曾经的繁华与落寞;也可淡去似水流年、物是人非的沧桑巨变。唯一不能淡去的就是无言的爱。
大爱无言,雪落无声。
我想我知道雪予万物的恩情了,也懂得了母亲那无声的爱。在心灵深处,这种慢慢滋润的爱才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雪停了,天空没有彩虹,可我懂了最质朴的爱是没有颜色的。
阳光下,朝阳的雪已开始消融,大地升腾起一片氤氲,空气也格外清新。道路两旁枝条上残存的枯叶在雪的亲吻下也坠落下来,光秃秃的枝条在雪装扮下分外夺目。
有时,无声的爱才最让人动容,它就像掌心的温度刚刚好,温暖着你、滋润着你、鼓舞着你、一直向前。
一阵风吹来,枝条上的雪迎风而起,天空又好似飘起了雪花,阳光下格外亮眼,我伸出手掌想要接住它,握在手心,可它却调皮地逃开了,即使落得一两片,也顷刻间化成晶莹剔透的水滴,那是我眼中泛起的泪花花,为雪,为母亲。
我最爱听雪落的声音,雪落无声。
作者简介:谢伟锋,河南省漯河市郾城区第二高级中学,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教师,教书育人的同时书写着自己的画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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