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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立秋很久,午后的阳光依然炙热。母亲说去菜地看看吧。于是我们穿过村子,向菜园走去。
菜园位于村子的南面,白云岭脚下,东面原来是通往白云岭的山坡,如今早已夷为平地被一排排楼房所占领,菜园的西侧高高的坡上是学校。踩在铺着玉米杆及杂草的小路上,这是一条通往菜园的路,也是通往童年记忆的路。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时的学校没有围墙,我们常常会从学校沿坡下来顺着这条小路走回家。然而这也是噩梦的开始,村子里有个羊角风,二十多岁的男人,犯起病来跑到学校抓起小孩就打,而这条路也是他进出学校的捷径,以至于多年之后常常梦到羊角风在后面追,脸上淌着泪挎着书包在这条路上夺命狂奔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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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不大,根据人口划分每家每户都大小不一。放眼望去,有痩削叶子的萝卜,有丰腴席地盛开的白菜,有卸了玉米棒子的玉米杆,像丢枪卸甲的战士一排排无精打采的站着,还有雪白的棉花从棉花地里那些成熟了的棉花壳里脱颖而出。树上的知了也没了原来的嘶吼,像开一场演唱会,唱完一首休息一会接着唱下一曲。不知不觉,便到了我家的菜地,低眉俯首的西红柿见到我们羞红了半个脸,稀疏的长豆角在茂密的叶子中间和我们嬉戏捉迷藏。母亲说青菜这时正嫩,摘着刚刚好,我蹲下身,注视着这片绿,仿若回到了儿时牵着母亲衣角摘菜的情景,娇嫩的青菜如一群芳龄少女亭亭站立着,微风徐来,拼命向我靠拢,挥舞着双臂,好像在说摘我吧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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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工夫,便摘了满满一塑料袋,拍拍手上的泥土,准备原路返回,我愣住了,只见小路横卧着一条黑白相间的狗挡住了去路,此时闭着眼睛睡得正酣,像是归家的醉汉踉踉跄跄地走着,扑通倒在了路上,我只有轻轻地,轻轻地抬脚迈过去,以免惊醒了它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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