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哪里呀?我是说咱回老家看看的呀!”
刚刚踏入回老家的百米大道,林立在我眼前是一座座高耸的大楼,那里是超市,饭店,药店,修车店等等。
“大姐,这可不就是回老家的路嘛!”弟媳妇给我解释道。
“怎么可能呢?几年前的路边不是早点摊,就是卖晚餐的摊位,而且路南边是永霞私立学校,私立学校南面挨着的是涡北医院,路北边白天可是菜市场啊!现在,怎么都成了一众的高楼大厦了?”我又怀疑地说。
“原来就像你说的是那些建筑,菜市场,甚至好多摊位的。可现在没几年就都变成现在咱们眼前的建筑群了。”弟媳妇一一向我解释了好大一阵子。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些东西,就是我的故乡,故乡的大道,及故乡大道两边那高耸的好些建筑群。眼前的一切,不但没有令人熟悉的感觉,而且还有些恍如隔世的诸多陌生感觉。
在没有往东方向走的时候,那个路口曾经是我的最爱。
几年以前,那里有个公园,公园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外围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从北边延展过来的,往对面南面老子问礼广场去的。另一条路是从西边拐个弯儿后,遇到一个路北那里的大加油站走过来的。
而无论是从西边的家门口,还是从东边的北边延伸过来的,那里都有我和妈妈晚饭后从家里出来,一起散步走过的痕迹。
晚饭过后,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无论冬夏,街边不是火锅,涮锅,就是烧烤。一众人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吃着,喝着,笑着,说着,好不热闹!
“妈,别走恁快,等等我呗!”每当这时,妈妈听到我在她后面跟着跟着就落后了,还喊叫她,其他路人有的回头瞅我。管他呢,妈妈就开始停下来,坐在路边的柏油马路一边与店门前接轨的台阶上等着我。
我连忙紧走快赶的,走到她身旁,大热汗淋漓。那时候,与妈妈一起散步就是我每天最享受的事儿了。
于是,我赶上了妈妈。虽然当时的她已经七十多了,但是身体依然硬朗。你看她走路时,有点对尖,那是因为腿部关节处已经严重变形的缘故。
那是因为妈妈早年劳动最多,家里的田地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干活。
回忆拉回到我小时候。若是白天干不完的话,趁着晚上月儿弯弯或者玉盘一样高挂天空时,她还在田地里捆玉米秸秆或者麦秸秆呢,我清楚记得在收秋之后,或者麦收之后的晚上,我给她去送饭。那时,爸爸工作在远方,不能够时时回来。家里的活计就全部落到了妈妈一个人的身上。
就这样,妈妈把我们姊妹四个都养大了。后来,又扶持我的弟弟弟媳一家,一直跟到到侄女都高中大学了还没有放手。
后来,日子好过一点了。我们都有工作了,能让妈妈歇一歇,可是干活习惯的妈妈,总是把弟弟一家的吃喝拉撒都包揽下来。照顾侄女,侄子好多年,直到长大成人为止。她没有享过一天的福,都是为大家小家付出了全部心力。
就在小侄子八九岁那年,我妈妈说了一句话,结果把侄子整得痛哭流涕的。
“壮壮,假如有一天我和爷爷都不在了,没人护你了,你爸妈打你时你咋办?”
“奶奶,啥叫不在了呀?”侄子随口问道。
“就是死了呗!”
“奶奶爷爷,你俩不能死,不能死啊……”侄子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不叫你们死,不叫你俩死……”
看来,侄子吃喝拉撒都是被妈妈管理,上学由爸爸接送,弟媳妇与弟弟专心上班。侄子侄女与我妈妈感情特别的深!也应当是在情理之中的哈。
后来,听说市场或者超市卖的菜有农药化肥残留厉害,对人体不好。她就忙不迭地跑回老家,在每年该种时令蔬菜时,就把院子里的东南角大片地给刨翻出来,镂平整,整理成一沟一沟的菜畦子,栽葱,按蒜,撒梅豆,种豆角,辣椒,西红柿,支起来架菜在黄瓜秧子上,将其绑在一起。
然后,施肥,浇水,逮虫,架起等,就像扶养我们几个小孩子和侄女侄子时,是一样的操心的吧。怪不到妈妈的膝盖会严重变形,我亲爱的妈妈!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的故乡在今天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而仿佛昨天,妈妈还在陪我散步,还在老家吃力地种菜,为了让我们能够吃上放心菜,不辞劳苦地来回奔波忙碌着的妈妈呀!也会有这样永远都不再有陪我散步,也不再有我陪着她买菜做饭的机会了呀!
眼前的景象又把我拉回到现实。眼前的公园已经被平起来,变成了吃喝玩一体化的商场,原来的老子问礼广场还好没有动,还是原来的样子。
仿佛我的故乡还在,只是变了模样。可是与故乡与我连接最紧密的那些个亲人呢?
我亲爱的妈妈,爸爸呢?
爸妈,你们看到今天故乡的巨变了么?
都说,父母住认识还有来处,否则人生就只剩归途。
若干年年后,我成了孤儿。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虽然故乡还在,却也变了模样。
我的故乡,我的爸妈,原来的记忆都已镌刻在我的脑海中,我旖旎多姿的梦境里再相逢吧!我的至亲!
“妈妈,别走!等等我呗!”
“好~我坐这等着你哈~”妈妈似乎还在对我说着那样的话,我也疾走几步跟上来,在灯火璀璨的晚饭过后,与妈妈还在一起散步,散步……
故乡,妈妈,爸爸,亲人,虽然远去了,但是他们还都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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