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帮手是有的,但他往往亲力亲为。
“你们的拉面来咯!小心烫。”说话的是一位朴素平凡的拉面馆师傅。他头戴白里透黄的厨师帽,身穿边角褶皱沾染油渍的厨师服。黝黑的皮肤,白净的双手,笑起来憨厚又不失稳重。他挨过热闹的人群,端着两碗刚出炉的面,恭敬地放在我和爸爸面前,笑呵呵地提醒我们小心烫。接着他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脖子,洗完手后接着进入厨房继续进行忙碌的工作。尽管他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烦躁,反而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对待每一个顾客都是十分热情的。
一次,我和爸爸同往常一样去面馆吃面。他也同往常一样友善地招待我们。这时,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来到店门口,低着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嘴里好像在嘀咕着些什么。拉面师傅见了,馋扶着他进了店里坐下,用一口亲切的地道方言问:“老伯伯,你哪里不舒服啊?”“你……我要……这个,噢。”老爷爷依旧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好好,对,中午……饭好了没啊!”“哦,伯伯!我晓得了,你要吃饭是伐,我们这边没有饭,这里是面馆啦。”师傅耐心地向他解释,并指了指我们碗里的面,嘬着嘴,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巴前晃了晃。
“哈哈哈!”周围的顾客都纷纷笑了起来,拿到面的直接用筷子夹起面指给老爷爷看,还没面的一起帮忙问老爷爷的情况。“今天吃面啊……好好,吃,吃。”老爷爷终于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好嘞,伯伯,等着我,给你来碗牛肉蛋拉面吧。”那师傅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并带着歉意朝周围其他没面的顾客笑笑:“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先给这位老伯煮完。”“没事没事,你先忙,我现在不饿。”“对的,先给伯伯煮吧,我们年轻人没事的。”“理解理解。”……四处传来一片谅解的声音。“来了,老伯。你的面。”师傅贴心地递给老爷爷筷子调羹餐巾纸,接着跑去屋里忙活剩下的订单。那老伯伯抖着手拿起筷子,迟钝地吃起面来。他诧异地望着周围这些陌生而又亲切的人,感到不解却不停地点头对我们笑。
老爷爷吃饱了,嘴上,衣服上都是汤渍,他并不会自己清理。他愣在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老伯,你吃好了呀。我帮你擦擦。”师傅忙完后又帮老爷爷整理碗筷,擦嘴巴。呀!好脏。我心想。“老伯,一共十元。”师傅的帮手说话了。“要钱啊……我,什么钱。”老爷爷摸着口袋,不知所措。“不用了,没关……”还没等师傅发话。一个老奶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见到老爷爷大松一口气。“你怎么乱跑啊!怎么到这儿来吃面了?”她环顾了四周,大致了解情况后连忙道谢。“老头子有点神志不清,他把这当成自己家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谢谢你们这群好心人。这碗面要多少钱,我付。”“不不不,不用,真的不用。”老太,这没什么,老伯开心就好。””老太,下次别让他乱跑了。换做是谁都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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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对老夫妻的背影渐渐远去,大家才开始满足地吃面。
一点点温暖,便已胜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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