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千里
曾在一个酷热午后,我满怀期待,看完了《冈仁波齐》,感谢影院只有我一人,心中真像是追随虔诚朝圣者,走进了那座茫茫雪山,也走进了内心深处。
整个片子就是一个巨大的隐喻,一帮藏族男女老幼、追随心的指引,整整跪拜了365天,也跪尽了人的生老病死。
世上之所以有那么多不应该,是因为没有一个坚定的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就像一个少了灵魂的外壳,只能用大众的眼光做事情,评论别人,要求自己,也就多了许多的“不应该”。
在这帮朝拜者观念中没那么多“不应该”,那可不是普通的旅行,也不是一场冒险,而是几步一跪拜的漫漫征程,也不是普通的磕头,而是用一种鱼跃的方式全身倒地,也不是三叩九拜,而是日复一日的长途跋涉。
即将临盆的女人不应该在家被照顾吗?九岁大的女孩不应该被呵护着学钢琴吗?八十岁的老者不应该在家安享晚年吗?残疾人不应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吗?
可是在他们眼中,都没有这一切“不应该”,都带着不同故事,不同心境,踏上了救赎之路,这一去就是两千多公里,随着辆装满行李的拖拉机,上路了。
他们无一例外的双手合十,扑向大地,为了内心的救赎,为天下众生,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信念,却坚定无比。
当我们还在为一场争执愤愤不平时,还在为关系纠结时,为孩子考试不理想自责时,为一时挫折一蹶不振时,在遥远的雪山旁,一群虔诚的藏民,正在用这样的方式,跪量着脚下的土地。
这场看似平常的朝圣途,完整上演了生、老、病、死。
孕妇生下孩子,短短休息后,继续上路,不是应该坐月子吗,在拖拉机上颠簸不是有违常理吗,不,在他们看来孩子是幸运的,出生在朝圣的路上,是他的福气。
9岁的女孩生病了,只说了句“妈妈,我头疼”,对于很多人来说,孩子生病是大事,当别人劝妈妈,不要让扎扎跪拜了,妈妈只说了句“磕头是好的,到下个镇就可以拿药了”,于是小女孩又坚定地俯身、拜向大地。
路过一段山路,面对山体滑坡,有个汉子受伤了,但他依然坚持,尽管慢了许多。
在队伍前面转经筒的杨培老爷爷,在抵达冈仁波齐露营中,睡了再也没醒过来,队伍没有任何惊慌,虔诚的请了喇嘛做法,按当地习俗,采用“天葬”,有人说了句“在朝圣路中走了是爷爷的福分”,队伍继续前行。
生、老、病、死,在他们的圣途中一一发生,像极了人一生的历程,他们对待生死态度之平静,令人叹服,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参透生死,保留平常心呢?
一个找到自己的人、一个尊重信仰的人,一个看到事物原本面貌的人,才可以参透生死,抵达自由。
一路风景变幻莫测,有时夕阳映照着皑皑雪山、有时满眼油菜花风光无限、有时泥石流山体滑坡、有时热闹的集市、有时泥泞的山路、有时大车在身旁呼啸、有时疾风骤雨、有时小河流水、有时寒风刺骨、雪花扑面... ...
这也像极了人生的爱恨情仇、离合悲欢,这是朝圣之路,也是通往灵魂之路。
而不变的只有仪式:天蒙蒙亮拆帐篷、跪拜上路、中午休息喝水、天黑扎帐篷、吃饭、诵经、睡觉。
一成不变、简单、坚定、无论何时、何地、何事,甚至对话都一样干脆和沉默。
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一颗谦卑的心,一段相同的路。
他们唯一的拖拉机撞坏了,司机受了伤,先看了后面的孩子,对方是为了救人开得快,躲避其他车辆时撞到拖拉机的。
说明理由后,他们让这辆车走了,完全没有争执和愤怒,也没有考虑行李怎么办的问题,是每个人都那样吗,还是会像是我们常见的新闻那样打架、讹人、扯皮。
更让人意外的是把车头丢弃掉,用人力拉着车斗行走,那可是海拔几千米的高原啊。
他们走了一段路放下车斗,居然又回到刚才地点,重新跪拜,一段路居然走两遍,一步一跪都不能少,就这样来来回回,直到拉萨。
在翻越米拉山时,沉重的物资几乎不能挪步,他们异口同声的哼起了藏地民谣:
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雪一片一片往下落。在雪花与我约定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们都有同一个母亲,但命运却不一样......
那一刻,我好像被什么电到了。
面对一条浅水洼拦住去路时,男女老幼齐刷刷跪拜在水中,没有沮丧、受挫,只有一阵清脆的笑声,这不算什么。
房东请求他们替他代磕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10万个磕头啊,这不算什么。
在一位老爷爷家借住一宿,第二天帮忙干一天的农耕,这不算什么。
没钱上路了,就住下来,各自打工赚钱,继续赶路,这不算什么。
人生究竟什么才是不算什么呢,又究竟什么才算是一种比命还要珍贵的呢。
都市里的人们,那么着急、那么焦虑,是要去向哪里呢,其实世间只有一条路,所有的人开始和结束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中间这一段你该如何走。
你走过的路,从来都不白走,步步都踏在心底。
只要你愿意朝圣,所有的路,都通往自由的灵魂。
你好,我是冰千里,爱文字、爱电影的职业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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