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关于人性读书
扎米亚京:我不理智,我有病,我有灵魂,我是个细菌。

扎米亚京:我不理智,我有病,我有灵魂,我是个细菌。

作者: 浅秋一月 | 来源:发表于2017-07-29 15:46 被阅读40次
    《我们》

    「扎米亚京」(1884-1937)俄国小说家、剧作家和讽刺作家。

    扎米亚京生于俄罗斯帝国坦波夫列省列别姜,1902年进入彼得堡工学院攻读造船工程学,其间积极参加革命,两次被流放。1916年扎米亚京被派往英国监督破冰船的建造,并于1917年秋回国追随高尔基投入革命后的文化建设工作。

    扎米亚京最初支持十月革命,但反对紧随其后增加的审查制度。他的作品越来越讽刺苏联共产党,虽然他支持他们的思想,但是渐进反对他们的政策,特别是关于审查制度。他在1912年散文中写道:我很害怕,真正的文学只能依靠狂人、隐士、异端、梦想家、叛乱分子和异议分子来创作而存在,而非通过政府官员。

    1923年,扎米亚京安排小说《我们》的手稿走私到纽约市,之后《我们》被翻译成英语,于1924年出版。《我们》与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以及奥威尔的《一九八四》被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


    你们面临的任务是将其他星球上的未知的生物置于理性的良性桎梏之下——他们可能至今仍生活在自由的荒蛮时代。如果他们无法理解我们带给他们的数学般精确的幸福,我们有责任强制他们成为幸福者。

    为什么舞蹈是美的?回答是:因为这是非自由的运动,因为舞蹈的全部深刻意义正在于绝对的审美服从,在于理想的非自由状态。

    请注意,甚至思想也相同。这是因为,谁也不是"单独的一个",而是"我们中的一个",我们彼此何等相似......

    她对语言速度计算不准确。语言的秒速总是应该小于思想的秒速,而绝不能相反。

    这个女人使我感到反感和不快,放佛她是一个偶然钻进方程式的无法解开的无理数。

    她比我更清楚,我们的性生活日子最早是后天。这不过又是她那种"思想超前"的表现,就像给发动机超前点火一样,有时是有害的。

    每天早晨,我们几百万人像六轮机器一样准确:在同一个小时、同一分钟,像一个人似的一齐起床。在同一小时,几百万人一齐开始工作,又一齐结束工作。我们融合成一个有几百万只手的统一的身躯,在守时戒律表规定的同一秒钟,把饭勺送进嘴里,在同一秒钟出去散步,然后去讲演厅、去泰勒训练大厅,然后回去睡觉......

    我们只有在性生活日,才有权放下窗帘,平时,生活在四壁透明的、放佛是空气织成的玻璃房里,我们一切活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谁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可能,正是古代人那奇怪的、不透亮的住房形成了他们可怜的、狭隘的个人心理。"我的房子是我的堡垒。"真亏他们想得出!

    正方形最少想到要去谈论自己四个角是相等的:它压根儿就看不到这些,因为天天见,习以为常,也就视而不见了。

    不言而喻,大一统王国制服了饥饿之后,就开始向世界的另一个主宰爱情宣战。最后这种本能也就被战胜。也就是说,它被组织起来,进行了数字化处理。

    先由性管理局的化验室对号码们做全面的检查,准确确定血液中性激素的含量,据此制定出相应的性活动日期表。然后我们就可以提出申请,自己在哪些日子里愿意和某某号码发生性关系,并有权得到一个粉红票子小本子。

    一切自然力量和本能都被我们纳入了轨道,不可能发生任何意外的灾祸。

    "我觉得这是很不对的,很明白,不应该'为爱而爱',而应该'为某理由而爱'。一切自然本性都应该......"

    别出心裁就是与众不同。因此,别出心裁久意味着打破平衡......古代人愚蠢地称之为"甘居平庸"的,对我们来说就是"履行义务"。

    可是我们认为梦是很严重的精神性疾病。我也知道,在此之前,我的脑子里是一台被调校得十分精确的、纤尘不染的闪亮的机器。

    但你看到自己是一个强大的统一体的组成部分时,你会感到振奋。整齐划一的手势、弯腰、转身——多么准确的美啊。

    自由和犯罪紧密不可分地相联系着......就像飞船的飞行和它的速度。飞船速度等于零,那它就不能飞。人的自由等于零,那么他就不会去犯罪。

    这是大一统王国最盛大的祭典,是对二百年大战残酷岁月的回忆,是全体对个人,是总和对个人取得胜利的庄严节日。

    诗歌是国家的工具,诗歌应该带来利益。

    "您的情况很不妙!看来您已经有灵魂了。"  "这......很危险......"我喃喃道。  "不治之症。"剪刀片子说得斩钉截铁。

    我脑子里起了个念头:"别看这黄眼睛的家伙在又脏又乱的绿树林里过日子,也没日没月,没准儿比我们还幸福些?"

    一根孤零零的手指(从一只手的整体上割下的)在玻璃人行道上弯曲着身子,连蹦带跳地跑着。这根手指——就是我。最奇怪,最反常的是,这根手指完全不想和其它手指一起呆在手上。它愿意就这样孤身独处。

    我觉得,您生活中需要一个能和您手挽手一起走的人,需要一个对生活已有过多年研究的人......

    由于缺乏数学概念而产生的怜悯和同情心,只有古代人才有,我们认为这是很可笑的。

    现在有两个天平盘:一个盘里的重量是一克,另一个是一吨;一个盘里站的是"我",另一个是我们、大一统王国。很显然,认为"我"可以对王国享有某些权利,和认为一克可以是一吨的等量,完全是一回事。由此可以得出下列分配方法:给一吨以权利,给一克以义务。而由渺小到伟大的必由之路,就是要忘记你是一克,而记住你是百万分之一吨.....

    我不理智,我有病,我有灵魂,我是个细菌。

    在我们王国不论在选举或其他方面,任何偶然性本身的意义主要也是象征性的:为的是提醒我们,别忘了我们是统一的、强大的由百万个细胞构成的一个机体。

    这情景十分奇特又令人陶醉。我觉得自己在众人之上,我是我,一个单独的个体,我是一个世界,我不再是整体的一部分(像往常那样),而成了一个个体。

    一个人就像一本小说,没读到最后一页,你是无法知道最后的结局的。否则也就不值得一读了。

    望不到尽头的黑压压的人流,正被驱赶进城市去,为了要强制地拯救他们,迫使他们得到幸福。

    你们——完美无缺,你们——机器化了,通向百分之百地幸福之路通达无阻。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扎米亚京:我不理智,我有病,我有灵魂,我是个细菌。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gahclx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