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三人浪迹滇西北之二:寄一世女儿情缘
【第二站:泸沽湖】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一夜风雨,直到天明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想到从丽江火车站踏出车厢的第一步起,迎接我们的便是风潇潇,雨凄凄,不禁感叹这个城市真是太不友好了。先是三人轮番和带着口音的滴滴车师傅艰难沟通,然后在饥寒交迫中拖着行李走过丽江古城里不允许机动车进入的漫漫无尽头的石板路,终于抵达客栈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暖风,驱赶夏至已至后雨中的寒意,还完成了六月天开着电热毯睡觉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不得不订了一大早的中巴车前往泸沽湖。云南无论自然风光或是人文情怀自不必多说,然交通实在是个大问题,无论去到哪里,总有很长的时间要耽误在路上。虽然很多时候风景在路上,但对于道行尚浅修行未及的我来说,还是免不了生出一些烦躁和焦急。不过当地的摩梭族司机师傅说,从丽江到泸沽湖这条路线他已经开了十年,从最早的13个小时,到8个小时,再到如今4个多小时,交通状况已是大大改善。

杞人后又忍不住开始忧天,当你所有关于泸沽湖的幻想都是以蓝天为背景的时候,看着车窗上泛起的白雾,窗外绵绵不绝不知何时方休的烟雨迷蒙,还有时不时浸入骨髓的丝丝冷意,这种本应该属于江南水乡的矫揉造作到了眼前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光明正大地偷听着身后年轻小老师们对于旅行中存在各种问题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伴随着山路蜿蜒扭转,上下起伏,竟也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整个上午。突然觉得周围躁动起来,这才发觉我们已经到了云南泸沽湖风景区的入口,司机师傅让我们下车买票,完成检票后到景区内上车。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没个安排处

惊讶地发现云散天开,阳光初现,虽然轻风拂面仍有些萧索,从心底溢出的暖意却一扫晨间的阴霾。进入风景区后,又在山路间穿梭行进少顷,突然在某一瞬间爆发出的惊叹声,尖叫声,欢呼声充盈了车内的每一个角落。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只那一瞥,明丽兮若惊鸿之翩然,幽静兮若游龙之婉转。只怪才疏学浅,话至嘴边,唯余惊叹。
犹带舟车劳顿的狼狈,衣着任性粗犷,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忍直视,还是禁不住泸沽湖美色的诱惑,忍不住自拍留念。

旅行中巴车的终点是泸沽湖目前开发最完善的大落水村,我们预定的客栈在从宁蒗方向驶入后先行到达的三家村码头附近。师傅不忘在我们下车前认真推销了下的他的泸沽湖环线,我们面似不舍内心无比坚定地拒绝后,乘着客栈老板的车前往「那年客栈」。
【那年客栈】
#泸沽湖·小剧场1#
我:「哇!好大一只哈士奇!」Rebecca:「人家是阿拉斯加!说好的喜欢狗呢?」我:「……」
鉴于在大理古城客栈老板靠谱推荐包车师傅的成功经验,我们在泸沽湖也打算如法炮制。看了刚刚与泸沽湖的第一张合影,实在有损形象,开始换装打扮,一定要不负美景不负眼睛。不出所料又是我最先捯饬完毕,肉肉一如既往地肉。于是和老板讨价还价的艰巨任务落到了我头上。
#泸沽湖·小剧场2#如何把客栈老板逼疯
我:「老板,我们下午想包车环大半个湖,从这里出发去大落水、里格、尼塞、情人滩,然后到女神湾看完日落后回来。您能帮我们联系个师傅吗?」老板略显为难,「现在这个时间师傅都出车在外了,即使有车价格也比较高,要不你们下午先去坐船吧。」开玩笑,我们商量好的路线怎么能说变就变,讨价还价第一波:「可是我们想明天早上坐猪槽船。」老板又提议,「…那你们今天就别去女神湾看落日了,下午去草海和走婚桥,明天再环另外半个湖。」我:「今天天气这么好,明天天气预报有雨,还是今天下午环湖吧,而且我们一定要去女神湾看落日的。」老板已半疯,「那你们直接下午环湖一圈吧,这个是我们的标准线路,也是明码标价的。」我:「可是我们安排好了时间,明天上午先坐船,然后去草海和走婚桥,今天去的话,每个景点玩儿的时间就会很紧张。」
中间省略N回合。
老板已疯,「……那……我先打电话帮你们问问吧……」老板心里一定在骂,你们有本事这么矫情,自己去找车啊,找我干嘛!!!
最后的结果当然以我们的「无理取闹」取胜而告终,而且还拿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位。350元环湖一周,只是不再下车游览草海那一片,女神湾看完落日后直接返回客栈。虽然我们实力坑老板,老板依然很热情地给我们圈出了好多之前做攻略时没有标注的景点,并且强力推荐了女神湾的一家小吃「好人小吃」,千叮咛万嘱咐,大有我们不吃就不要回来的架势。
只消山水光中,无事过这一夏
肉肉和Rebecca也梳妆打扮完毕,焕然一新,上路出发。就让我们纵情在泸沽山水光中,耽溺过这夏日午后。一路向车窗外张望,几乎溺毙其中,读了这么多年书,除了语气词外,此时能够脱口而出的形容词也仅余一个「美」字而已,枉自诩是个拥有Master学位的人呐。

这大概是我们遇见的第一个无名观景台,因为有栏杆阻隔,拍照效果并不大好,姑且留一张用来打卡好了。
【小鱼坝的情人滩】一直在外围远观泸沽湖,终于到了一个可以伸手就能撩起泸沽湖水的地方。不用仰头,便可以知晓天空的样子,不用下水,就能清晰地看到湖底的石沙。无需在乎取景,不用巧思构图,随便按下快门键,就是一幅亮丽的油彩画。

看着肉肉和我不停变换姿势摆Pose拍照,可是急坏了Rebecca宝宝,一对镜头就尴尬。我举着单反,肉肉手持7 Plus,一边当动作指导,一边上下左右地找角度让Rebecca的表情和动作显得不那么不合时宜。


【里格观景台】泸沽湖的网红景点之一,十几平米的观景台挤满了各路游客,最佳观景点还被当地的老乡圈占垄断,不花钱就别想拍到人家游记里出现的效果。然而我们就是不花钱,拍出来如下的心形湖面,毕竟没带广角,身高就摆在这儿了,能有这样的效果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不得不说,圈地拍照的几个摩梭小哥真是会撩,一个一个都是人才、戏精。「美女,你的丝巾掉了。」「美女,你的帽子真好看。」「这是谁掉的10块钱呐。」「你们相机只能拍出一颗心,我这里能拍出两颗心来。」「美女你能看出来哪有两颗心吗?」「美女真聪明,眼神儿真好」……我只想说一句,小哥你的戏太多了!!
【登高远眺】心心念念期盼来的好天气也有他的弊端,午后两三点正是阳光最灼人的时候,眼睛似乎都能看到一道道紫外线像箭矢般穿越云层袭来。这两天涂在身上的防晒霜感觉已经卸不掉了,还继续一层层糊在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因为实在不想一周后回到北京,变成办公室里一枚行走的黑炭。

并不知道师傅停在了哪座小山的脚下,只告诉我们,山上有个神庙,风景极好。一路沿着经幡飘飘的山道向上爬,清净、神秘、圣洁。听说这蓝、白、红、绿、黄相间的五色经幡象征着天空、祥云、火焰、江河和大地,又听说这写满经文的经幡,每随风飘动一次,便诵读经文一遍,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就这么永不停息地守护,向人间传送善良吉祥。

山上的祭台应该是太不出名了,从我们上山到下山,周围都没有出现过第二组游客。却特别适合我们三个人毫无形象地凹造型。敲黑板!划重点!!以后出门旅行必备红色长裙,保证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小洛水之川滇交界处】「湖」和「海」果然是有区别的,环游洱海时每个景点间还有时间在车上稍事休息,到了泸沽湖几乎是刚在车上坐稳就已经到下一个景点了。本想在车上缓解一下刚下山的气喘吁吁,师傅就又一次停车,告诉我们要从云南的泸沽湖进入四川泸沽湖了。
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四川境内的泸沽湖环境更清幽、游人更稀少。我相信在一定范围内,风景优美指数与游客数量之间一定是呈现反比例函数关系的,再惊艳的景致,配上密密麻麻的人墙背景,想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对比刚刚在里格观景台被挤得大气不敢喘一口,现下湖边的静谧安逸明显要可爱许多。
站在岸边,想象自己也是一叶无人问津随波摇曳的木舟,被微风轻抚,被湖水拥抱,天上云卷云舒,人间花谢花飞,在潋滟水光中找寻一生的眷恋。

#泸沽湖·小剧场3#
我:「肉肉你看Rebecca这张,特别像欧洲皇室的公主,要不是我剪了短发,我一定告诉别人这是我本人。」Rebecca:「反正不露脸的都美,一露脸就尴尬。」肉肉:「你又真相了。」
【泸源涯观景台】出发前,客栈老板给了几个摄影Tips,除了在里格观景台,要把相机能举多高举多高,还有就是在泸源涯的大岩石上,一定要拍背影。然而老板你咋没提醒我们风这么大,一手扶帽子,一手压裙子,请你告诉我,哪里还有手可以拍背影?


最后我的帽子还是不免在一阵疾风中掉落,卡在岩石周围的杂草上,而且卡在了一个从上往下捞胳膊不够长,从下往上够腿不够长的地方。多亏了司机师傅帮忙,不然我的帽子就要留下来给泸沽湖做纪念了。
【达祖码头】从客栈出发前灌了好几杯苦荞茶后竟忘记带水,在最热的下午消耗了两个小时体力,又渴又想上厕所。我们一路让师傅慢慢开,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我们目标。然而沿路开了十几分钟,直到下一个景点达祖码头,竟没有一处,当然也没有卖水的小商店,连沿街叫卖的小商贩都没有一个,好像也有点儿明白为啥游客这么少了。听从师傅的建议,我们先下车,打算到附近的客栈碰碰运气。

第一家客栈,我还没来得及跟上,肉肉和Rebecca就出来了,「客栈里面坐一老大爷,面露凶相,还是别进去了。」第二家客栈,还没有靠近,一阵凶恶的犬吠传来,迅速逃离现场。
第N家客栈,院子墙上用鹅卵石拼成了一个「禅」字,气质独特,敲门而入,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年龄与我们差不多的小姑娘。说明来意,她爽快地答应我们的要求,还画风清奇地要到了一片姨妈巾。而后这位客栈小管家听说我从北京来,热络地说她起三个月前刚刚从北京辞职来泸沽湖,非要留下我们喝口茶再走。盛情难却,便从善如流地享受起午后难得的慵懒时光。
实话说,这家客栈的位置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不算太好,游人稀少,没有知名景点,客栈小管家估计也是一个太寂寞,才有时间请我们喝茶闲聊。但风景的确这边独好,没有那么浓郁的商业气息,更像描述中写道的,高原上的一粒明珠,女神滴落人间的眼泪。肉肉直接感叹,下回要约牌友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在院子里对着水天一色的湖景打牌到天黑。
我们聊到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拥挤繁忙,不知道在这样的风景中,你是否还会想起那座城市的灯火辉煌,繁华里的人来人往,离合悲欢、聚散无常。想起了一句诗,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我暂时还没有勇气离开北京,但至少可以短暂逃避,像后主一样,吟上一曲,一棹清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汀,茶斟半,万顷波中得自由。
【里拜的情人滩】告别热心肠的小姑娘,忽的天色渐暗,师傅说应当是要下雨了,女神湾看落日的计划只怕要落空。经历了这一下午,似乎不像初来时那样执着,没缘法,转眼分离乍,一切尽兴便好。
#泸沽湖·小剧场4#
师傅说,「这里是情人滩,你们再下去看看吧,然后我们就直接去女神湾。」我们反问道,「刚刚不是已经去过情人滩了吗?」师傅说,「刚才去的是云南的情人滩,这里是四川的情人滩。」哦,你们湖中真会玩儿。

没有了阳光的照拂,温度瞬间从盛夏回到早春,速速拍照后滚回车上,连师傅都一脸惊讶,尔何速?曰,冷。

【女神湾】既如此,便只剩下我们今天计划中的最后一站——女神湾,哦,还有客栈老板「墙裂推荐」的晚餐好人小吃。

师傅先开车带我们到了女神湾码头处,看了下天气,风起,大雨将至。Rebecca被吹得缩成一团,连拍照都不要了。我和肉肉也抵抗不了这般寒意,匆匆拍照后,硬拉着Rebecca,找了个背相机的小哥,帮我们拍了几张合影留念。所以小哥,您这拍的,我觉得妈都认不出来。算了,既已辜负美景,就用美食来补偿吧。

#泸沽湖·小剧场5#
好人小吃菜谱:糖拌匈柿、水煮白菜、松茸炖野鸡、松茸湖鱼汤。价格:30元/人吃到饱。
吃了几口儿时最爱,但是似乎好久都没有吃到过的糖拌西红柿,终于等到了热菜松茸炖野鸡。入口后我们的感叹三连,「好吃!」「好好吃!!」「太好吃了!!!」老板听了说道「更好吃的还没上来呢,你们等一下,我让你们尝尝最好吃的鱼。」

我们三个啃野鸡肉正欢,老板亲自端上了鱼汤。「别吃这个了,你们尝尝最好吃的鱼。」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我们碗里还没吃完的连肉带汤全都倒掉。我们仨「…老板,我们还没吃完呢…」「哎…老板您别倒…」「…我…我们吃完了自己盛…」「…还没拍照呢…」然而反抗未遂,平时这么浪费如我,都觉得惋惜异常。不过老板这湖鱼做得真是人间之美味,Rebecca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一派享受其中的模样。
吃得尽兴时,一波儿和我们年岁差不多的自驾小团体浩荡而至,看我们三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相,其中一小哥过来搭讪道「这,好吃吗?」我们异口同声道「好吃!」小哥「你们是托儿吧!」老板及我们仨「……」
【草海·走婚桥】饱餐后风住雨霁云却未消,也彻底断了我们看日落的念想。师傅看我们多少有些意犹未尽,说现下天还未黑,回客栈尚早,你们三个小姑娘还没有男朋友吧,去走一趟走婚桥,姻缘可能就到来了。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想着大气层折射出的落日余晖应该能再撑上半个小时,不如就去走走看。只怪我们太年轻,以为不过几步路就能看到桥头,结果越走天越暗,却迟迟没有见到哪怕一座类似于走婚桥的影子。这个时候觉得「清风半夜鸣蝉」,「听取蛙声一片」毫无美感可言,脑海中呈现出的画面完全是部恐怖片。
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看见了希望。但问题是在我们步行的小路两边,是两座相对的木桥,应该走左边还是走右边呢。正当我们讨论着是否遵循男左女右的原则的时候,迎面过来几个游客,「这个不是走婚桥,还要往前走呢。」所以我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还有板有眼地讨论着男左女右?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找到了走婚桥的桥头。

本应热闹喧嚣的走婚桥,也随着太阳落山而笑渐不闻声渐悄,而我们为了走完这座桥,从天亮走到天黑。如此执着和虔诚,祈愿我们每一个人在爱情的路上都可以平安顺遂,修成正果。
远远看到师傅打着车灯,在走婚桥另一头的停车场向我们招手,突然心头一阵暖意流淌。素昧平生,只此一见,却觉得在无边夜幕找到了一丝依靠。一路相随,把我们送回客栈,真诚地道一声感谢,晚安,好眠。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自从来到云南,我每天打开次数最多的APP绝对不是「相机」,而是「天气」。且不以天为单位,而是以小时为单位,时时关注天气变化。初步判定在我们下午三点半离开泸沽湖前,应当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我最先起床梳洗完毕,向客栈老板娘要了三份米线,边等早餐边撸狗。Rebecca对于我每两分钟就要去洗一次手的行为表示万分嫌弃,说好的喜欢狗呢?

正好老板经过见我撸狗撸得开心,顺口问我要不要去看看皮皮的童养媳。Exo me,原以为是同病相怜,没想到竟然是只有家室的汪,一大清早就猝不及防被喂了这么一大把狗粮。老板问了我们昨天玩儿得怎么样,得知我们后来连走婚桥都去了,直表示我们的效率太高。建议道,既然如此,你们今天就租个自行车沿湖骑行好了,这样泸沽湖这儿你们也算是体验全了。欣然接受了老板的建议,早餐过后,老板开车送我们到最近的三家村码头乘船。
【猪槽船·里务比岛】在最初做攻略的时候,对着地图和驴友们的照片,感觉已经把泸沽湖游过一遍。按照肉肉的计划,我们在泸沽湖第二天的行程应当是一早起来到里格看日出,然后到大落水凑齐一船人去湖心娥娃媳岛,再骑电瓶车至草海、走婚桥甚至洛洼码头。先是得知因安全问题泸沽湖禁用电瓶车,我们不再可能拥有体力折返里格和草海之间,再是我们三个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早起,我们的行程随之由豪华版变成了简易版。
三家村码头没有去往娥娃媳岛或是草海的航线,所以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了最不想去的里务比岛,但事实证明这趟猪槽船航程相当圆满,这是后话了。我们一到码头刚好和前面的几位游客凑成一船,分毫未耽搁就顺理成章地出发。

丁酉之夏,六月初四,吾与友人泛舟游于泸沽湖之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兴之所起,诵志摩之诗句,闻摩梭之乐章。少焉,日现于东山之上,嬉游于层云之间。云开雾散,隔离水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不在乎何往;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飘摇在粼粼波光之上,阳光穿透清冽的湖水,给湖底的鹅卵石镀上一层金光。里务比岛与对面后龙山间的一片浅滩是川滇湖面的交界处,浅滩两边有两棵相互遥望的树,演绎着阿哥阿妹之间的爱情故事。本应当在浅滩处踩水嬉戏,然而我们仨因为怕冷,都穿了打底袜,只好看着别人戏水,自己留在岸边拍照了。


船家姐弟带着我们来到了泸沽湖的泉眼处,用手捧起湖水啜饮,肉肉说,「嗯,一股安耐晒的味道。」确实是的,不过除此之外还是尝出了一丝甘甜清冽。

返程的路上好奇地问摩梭大哥,这一前一后两个人,谁出力多呢?大哥说是姐姐出力多,在他们母系氏族中,男人是不用干活儿的。其实我还跟肉肉私下讨论过,目前的现状是随着外来人口大量涌入及当地人外出到大城市打工,仅有不到30%的摩梭族人仍延续母系氏族的走婚传统。为了不让这种传统的习俗最终在民族大融合中走向消亡,当地政府开始保护走婚的文化,鼓励当地族人保持这种延续千年的传统。但我和肉肉并不认同当地政府的这种做法,我们可以去保护一个民族的文化记忆,但当他们自身都发现自有的生产关系不适应生产力发展而主动寻求改变时,说明民族的文明在走向进步。自古以来不同民族一直在不断的交融中消亡或诞生,这是人类发展的自然趋势,哪有靠硬性维护来保存落后文明的道理呢。呃…不过,你们开心就好,毕竟我们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从三家村码头往返里务比岛的价格是50元/人.次,但因为我们整船人达成一致,要到川滇交界线游览,并且环绕里务比岛一周,至泸沽湖泉眼处,另行收费30元/人.次。在里务比岛停靠,可以上岛至寺庙祈愿。游玩时间约50分钟。)
下船后,在码头一人买了块儿荞麦饼,边啃边在路边等客栈老板接送我们先回客栈Check out取行李,然后去大落水租车。最先等来的不是老板的SUV,而是泸沽湖的环卫车,就这么心大地看完了环卫车收垃圾的全过程,还顺手丢了垃圾,才坐上老板的车离去。
遍绿野、嬉游醉眼,不负青春
把行李寄存在大落水的租车行,各自挑了一辆看起来顺眼的山地车,逆时针沿湖骑向草海的方向。结果就是,我们太高估自己的体力,才骑了10分钟不到,我就感觉已经虚脱了。因为我们无论骑到哪里,都要原路返回,下坡兜风有多爽快,返程上坡就有多艰难。

骑行半个小时后,看了一眼距离草海还有十万八千里,明明昨天晚上师傅从走婚桥开回客栈也就20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想到人力骑行居然这么费劲。既然已知到达无望,我们索性改变策略,预留好充足的返程时间后,就放飞自我沿路拍照,顺便再欣赏一下泸沽湖的盛世美颜,旖旎风光。

似乎这次旅途我们一直与山无缘,在大理时只环洱海未登苍山,到了泸沽湖也只顾戏水,先是从女神山脚路过,后是远眺合影。看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确有他的道理,说到底太过年轻,仁也好,静也罢,都是历经岁月沉淀的修为。

路途中经过了一家正在装修的客栈,骑车路过的时候,车轮卷过泥浆,溅起了一身泥点子,可怜我还穿的是一件白色外套,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想说回到客栈再洗估计来不及 ,直接蹲在湖边,做起了洗衣少女。不过最终这件衣服还是留下了泥土的痕迹……
返程的骑行颇为吃力,明显上坡的路段多,而且坡度还比较大,有一个陡坡我们甚至是直接推着走过的。终于把车还回车行,我们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待体力稍微恢复,离别时间将至,最后一个凝眸,记住你的绝美容颜。

在泸沽湖停留的时间不长,却几乎看到了她最美的模样。我想如若还有机会重游,定要放慢脚步,不再步履匆匆毫无停歇地一直行走在路上,而是可以安静地坐在湖边赏一轮日落,看一整晚星空,或是什么都不做只在梵音中冥想。哪怕千帆阅尽,你依旧是最好的模样。
(未完……)
之一:【大理篇】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酌吟唱
之三:【香格里拉篇】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