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你的赤身裸体让陌生的异性摆弄洗擦吗?而且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换人。许多你不曾想象,不敢想象或认为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在某种场合,在某个特定时期就那么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我这里说的可不是不正当场所,而是人人都会去的地方,甚至是如今大多数人出生的地方----医院。
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二年多前,我爸住院。因妈妈无力照料,而我工作在外地,无法长期请假回老家陪护。我们第一次想到了请护工。刚开始为爸着想,他个子大,身体沉,身体除我妈外也没有人亲近过,我们想着请个男护工。可医院里男护工较为稀缺,最终还是找来了女护工。我爸一看之下脸就微微红了,为难起来。可也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如此将就了,谁叫他都动弹不了,下不了床,大小便都得别人照料呢。记得第二天爸和我说,她还给我洗了澡,到处都洗了。有点难为情而又有点新奇的感觉。不知道我妈会怎样想,她的老公一辈子都没被其他女人碰过,而今却不得不完完全全交托出去。一切经历了,有了经验,那种陌生无奈,想象中的难堪和无助却也能很快地消融。我爸住过几次院,换过几个护工,似乎这样的一切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是很难适应这种感觉的人吧,但当时也似乎没时间,没办法去想想这些事。帘子一拉,我和护工在帘子里帮父亲把大便。护工一手很自然地将丁丁拔开,另一手就那么往肛门里抠,边和我有搭没搭地说话。我也表现得习以为常,轻松地应和着。我想我爸只想着能尽快拉舒服了吧!前几天到养护院看我爸,正好碰到洗澡时间。于是我和我妈帮着护工推着车到洗澡间给他洗澡。护工给他洗澡和给待宰的猪羊洗刷的感觉是一样的吧,只想尽快完成任务。边上来去的工作人员看也不会往这里看上一眼。谁会去想这幅身体曾经是怎样的健美,曾经是篮球场上的矫健身姿。。。。。。
我也是动过手术住过院的。那是才工作后没几年,最为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年代。因为要做手术,需要将体毛清除干净。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护着丁丁的那里了。接到通知后,我就开始胡思乱想。那些年轻的护士女孩要给我剃的话如何是好,没有被任何女生看过动过的呢,肯定会勃起的吧,那可多尴尬啊。我本来就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待遇”啊。后来看到有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来给我做随诊记录,就求着他给我清理了。还好他答应了,没有了任何的故事。可心底似乎也有点遗憾吧?还记得当时有位可能60多的老病友也被剃了,还感慨到从出生到当时几十年过去了,才第一次被完全剃光光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其实在此,特别现代都不必谈及“孝”。身体发肤虽是我们的外在之身,但它要陪伴我们一生,特别在这重颜值的时代,谁会不重视爱护它呢?我们每天给它洗澡,穿上漂亮的衣服,用各种护肤品,用各种化妆巧妙地增加它的美感。可是它又是多少脆弱啊:破碎的情感可以瞬间击垮它的任何包装,让它花容失色,苍白无力,暗淡无光;病痛可以不停地折磨它,让它消瘦、萎靡、痛不欲生;时间更是无时不刻不在悄悄施展魔力,让它无可挽回地苍老颓败干枯萎缩。那时的它青春不在,光华无存。”爱美“的人们谁还会去注意它,关心它呢?而它承载的心灵,曾经视之为珍宝,如今瞧着面目全非的自己能做何感慨,又能有什么作为去改变?天空飘来一部金刚经,偈语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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