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英雄(25)堂前夜话
夜,天无雪,风蚀骨。
百仞山,清风寨,聚贤堂。
详尽的作战计划并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反而折损了不少好手,唐不凡感到有种悲愤充塞胸臆。
他有些迷茫,明明看似忠肝义胆铁骨铮铮的豪侠之士,怎会暗地里却成了敌方的奸细?好人与坏人,豺狼与朋友,究竟如何去区分?慧眼难寻,忠奸难辨,这一仗怎么去打?怎么去取胜?
他在大堂之上踱来踱去,一时难以抉择。
风满楼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此刻正斜靠座椅之上看着唐不凡焦躁地走来走去。他忽然笑了,虽然他的笑牵动了伤口,让伤口再次渗出血来,但他仍然笑得很开心。
唐不凡停下脚步问道:“小弟此刻心烦意乱,不知老哥哥为何仍然笑得如此开心?”
风满楼止住笑说道:“这世上,能让人对正义产生背叛的因素无非有三,即权利、金钱、女人。庙堂之上,市井之中,人人贪欲难止,此乃千古使然。然,就算九成九的人都背叛于你,你也并非陷入孤寂,只因,还有一人,她会与你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唐不凡眼睛忽然亮了,他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梅傲雪”。
风满楼颔首道:“不错,正是梅傲雪。”
唐不凡忽然觉得有种温暖自内心悠然升起,热血再次激荡胸腔,双目瞬间坚定无比。
只是,梅傲雪去了哪里?
唐不凡当然知道梅傲雪去了哪里,而风满楼却不知道。
当唐不凡说出真相之后,风满楼方始恍然:“怪不得,怪不得……若不是完颜飘雪抢在上官名剑与无不辞之前对我动手,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魂归天外了。当时,完颜飘雪将我踢倒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你在等我回来,原来完颜飘雪便是梅傲雪……可是,真正的完颜飘雪呢?”
唐不凡喟然叹道:“此女亦算极其刚烈,她不肯被我利用而不利于她父王侵宋霸业,是以咬舌自尽了。我让梅傲雪易容乔装,并与她定好计划,无论是谁前来营救,她都会配合对方,让自己顺利进入金营。傲雪她力邀月牙儿参入计划,与她配合演好这出戏,她没有对月牙儿看走眼,而我却对上官名剑看走了眼。不过,幸好,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风满楼击节叹服:“小友这出戏唱得极好,你与梅傲雪一明一暗,定当有所作为。老哥我丧失战力,恐亦活不长久,然而能够看到你们凯旋可期,亦死不足惜矣。”
唐不凡抓起风满楼的双手,诚挚地说道:“风大哥说得哪里话来?想当年我与你一见如故,彼此肝胆相照,这弥足珍贵之忘年情谊一定会延续下去,你且好好养伤,待得击溃金兵,我们携手同游天下,从此不问世事,去过那逍遥自在的生活,岂非有如神仙一般?”
风满楼笑意盎然,挪揄道:“理想确实丰满,但你与梅傲雪乃天作之合,注定是要一起生活的,我一个老不死的掺和到你们的小天地里,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唐不凡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届时我们生一大堆娃儿,你来负责照看,若做得不好,我打你屁股。”
正当一老一少胡言乱语之际,厅门忽地打开,一股冷风侵入堂中,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火光照耀处,海湛蓝与向天际走了进来。两人脸色凝重,而影无双则躺在向天际的双臂臂弯之中生死未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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