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之上,夏天风柔柔地吹着,经过白天辛勤的劳累,吃过晚饭,冲完凉,现在正是休憩的好时光。
大人小孩把竹床、竹躺椅都搬上了江堤。江堤上的风毫无遮挡,蚊子也少些,月华从那半空投射下来,一泻千里。江堤以外是沙洲,再远处就是一弯江水、滔滔北流;江堤以内是村庄,树影婆娑掩映着红砖瓦屋。
长爷爷、云爷爷各自说着民间的故事和传说,更多的时候是以鬼故事居多。
年轻的后生和姑娘,则称着这朦胧的夜色,互诉恋情,随性踏步在这江堤之上。
说故事的长爷爷、云爷爷已作古多年,压江堤的年轻后生和姑娘,养育的下一代也到了结婚论嫁。
这种清凉之日,可以从农历六月持续到七月天,白天从塘边码头摸来的田螺,拣来新鲜的韮菜,厨艺最好的阿桂,炒一锅喷香的唆螺,端上了江堤。大家不分你我,色香味俱全的唆螺干完即好,一片嬉哈声。
赵家提供一腿狗肉,曹家提供几斤蘑菇,谁家再提供灶火,油盐酱醋,一锅炖熟,也是一场宵夜美食。
“曹老倌,你家接老客,你这一家之主,不去陪老客,坐在这乘凉……。”话音未落,只见那扶乩神灵附体之人,拿着那乩斗,从江堤下跑上江堤,一路追打着曹老倌,一路漫骂着这不孝子。众人笑呵。
月光下的竹床,听着那牛郎织女和七妹下凡的神仙故事,慢慢地在奶奶的蒲扇中进入了梦乡,梦醒之后,抬头看那晶莹的天空,横跨天河的牛郎星和织女星,象征七妹的七星、是否变得更清晰,多了一份感情。
“纺织娘”明明就是一蚱蜢,但那时付与了多少的童话般的幻想和美好。虫声聒噪,月垠如纱。
江上的那一只过渡的乌蓬船,乌蓬船里住着老艄公和瞎婆婆,船撑两岸不定,钱多钱少随意,以船为生,舱小洁净……乌蓬船去了哪里,老艄公和瞎婆婆呢?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曾经的事情成为当时的故事,而说故事的晚上也成为了故事……
“街道口的风 撩醒了夏虫,竹床上的小孩做着梦……这是我的家, 在这里长大,一把蒲扇, 挺得过炎夏。”
《武汉伢》也许让我走进了别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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