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方木霭刚被接回府内,无法言语只能与母亲抱头大哭一场,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
请来的大夫还没有到家,外面就传来了张大老爷上门退婚的消息。方木霭只觉得一阵眩晕,父亲外出采购,而今只有母亲和妹妹在家,家里也没有个男丁,只能自己出场了。
方木霭换上一件喜庆的衣服,特意吩咐舒儿化了点妆,让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些,施施然就来大厅见了张大老爷。
此时母亲和妹妹已经在大厅里了。这张老爷气势汹汹,妹妹方雪烟乖巧地挨着方木蔼坐下,和方木蔼一起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张府和方府的亲是去年结的,原本想着今年下半年就能结,谁料到今日会遭此祸。不若两家就把婚事退了”张大老爷开口说道。
“我女儿遭此横祸,如今还不能开口自辩。你们作为夫家,不想着怎么去捉拿采花贼,反而跑过来要退婚,这种事你们也干的出来?”母亲气的脸色发红。
“方夫人,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张家要是娶了一位被人糟蹋过的女子为妻,那不是有辱门风吗?”张老爷说道。
“你们家要是真的想挽回尊严,就该和方府一起捉拿采花贼归案,还我姐姐清白。”妹妹方雪烟大声的说道,看到姐姐不能说话,心中也是干着急。方木霭感激地看了妹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倘若能够把方家的精绣斋作为陪嫁,那我们张家也是愿意继续遵守婚约的”半晌,张老爷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悠悠的说道。
精绣斋是方家家财的主要来源,以经营刺绣为主,上至皇家下至商人来这里采购者无数。这里的绣娘都是全城顶尖的,方家的大小姐技艺更是精湛,一月一出的新品更是众人翘首期盼的佳作。
“又是要精绣斋,又是要我姐姐,你们分明是把我们家看成了一颗摇钱树了”方雪烟忿忿不平,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张老爷居然是这样的人。
方木蔼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的对话,曾经两家的亲亲热热,原来都比不上利字当头。
虽然她也觉得婚姻应该是强强联手,张家的公子是知州的幕僚,过个一年半载,以他的才学高中进士也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这夫家看到她失去了清白,没有以前的价值高了,就这般的羞辱,着实让人心凉,当真嫁过去还指不定日子会过成怎样呢?
“再说木霭现在采花贼糟践了,以后也没有人敢娶,除了我们家现在还有谁要她呢?”张老爷又加了一句。
“砰”的一声,方木霭抓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地向张老爷砸去。这话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了。张老爷头一偏,杯子从脸颊擦过去掉在了地上,脸上蹭了一块皮,脸立刻红了起来。张老爷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捂着脸颊,呆在那里。
“滚”方木霭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没有声音,只有口型。看张老爷没有动静,一旁的方雪烟酒拿起另一个杯子砸向张老爷,一边大叫道:“糟老头子,还不快滚,能把我姐姐惹急了,也真够有你的”
张老爷子看这姐妹俩撒起了泼,夺门而出,跨过门槛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方木霭,就你这只破鞋,我看还有谁敢要”。
母亲看到又气又恨,想到女儿也很是伤心,只能宽慰道:“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真嫁过去指不定还不幸福呢。等你爹回来了,我就让他去退婚,这婚万万不能结”。
方木霭漠然点头,一个人回到了房中,坐在那里直直地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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