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与世界」

「男孩与世界」

文/齐一文

1.

“蝴蝶起舞翩翩，野蜂花间飞舞，穿梭忙碌。踏在青草地上迎着风追逐梦想的蜻蜓……”

“欢声笑语中…”面露微笑…

醒来时，已经有些黄昏，只隐约听见树梢上的最后一只蝉鸣声。男孩轻移靠在枯树下，眼中略带有丝意眷恋，还是梦里的玩耍使他有点疲惫。男孩起身，站在离家不远的小秃（突）山丘（山秋）上，他呆望着来回的路，突然一喜！便匆忙跑了过去，站在家路口等候。略陌生的身影渐渐靠近，变的越来越熟悉，男孩终于盼到离家肩负家庭已久的父亲，胡子拉渣，面骨暴露着，体骨突出，单肩挎持着背包。

男孩的母亲带着脚步声从屋里走了出来，把早已备好的行李递给他父亲，她牵住男孩的手，邹了邹眉头。她的眼神中，好像是说父亲这次好像要出走的更远更久。男孩嘀咕的扯住父亲的裤脚，抬头凝视着父亲，不舍的眼神中透露着他渴望已久的父爱。父亲面露微笑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的头，不复杂的话语却好似在安慰着什么，或似以此示道别。他缓慢从背包里掏出口琴，鸣奏了几下，然后递给男孩，音符围绕耳边，男孩随着音符律动也在口琴上生疏的吹了几下。

男孩的父亲母亲深情凝视着对方，熟悉的轮廓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就好如影子近在咫尺，却无法握在掌心。凝重的气氛，像哑剧，更像无声电影。男孩的父亲没有再言语，或许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离别，他木呆了些许，然后转身离去，男孩的母亲抱起他，看着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黄昏中…

夜里，光烛倒映着男孩的母亲整理繁乱抽屉，翻阅封封张张泛黄的信封…

房间里男孩生疏的口琴声，那么断续，那么异耳…又那么熟悉…

“或许这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也还是很好听…”

「男孩与世界」

2.

第二天，男孩拖着行李带上口琴，走出家门，无目的的向父亲昨天消失的地方追逐而去…他拖着沉重的行李坐上车，一心的向往竟都不被沿路风景所蛊惑。傍晚，他来到了高楼大厦密集的城市，它们好像立嵩与云之间…

“喧嚣彼伏，交通相挤堵塞，过街人儿就像地上的小蚂蚁，它们有些忙碌穿梭城市楼层间，顶大的脑袋… 以纤细修长的腿，飞快着生活节奏”

“或许他也该用这样的节奏，才能追到梦想里的蜻蜓…”

蝼蚁巢穴中顿时相继亮起灯火，男孩拖着饥饿的脚步，走近巷子旁的面包店，店里停止了销碌，只看见厨房里店长的表情狰狞，似在呵斥着一位青年男孩，他双手紧握着长白帽，低着头一脸委屈。店长指责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面包，然后气急败坏摔门而去，随着脚步关上了灯。男孩慢悠悠换下衣服，把桌上烤糊的面包装下纸袋，一脸迷然的走出厨房，或许迷茫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身体。他关上门，呆站在门边垃圾桶旁一会，提手准备丢掉时，注意到了旁边饥饿的男孩，他读懂的将面包施舍给了他。

之后，男孩与青年男孩骑着脚踏车回了归宿…

男孩坐在沙发上，聊着小时候的梦想，长大后的错过与现在的迷茫。现在却变成了他小时候最不想变成的人，错过了该拥有的感情，如果可以勇敢一点…

他说曾经还拥有过没有面包的爱情，如今每天都在接触它，却都已经回不去了，现实的打击使他无法抓住正确的步伐…他聊着聊不完的曾经…

慢慢的房屋里回荡着平缓的打鼾声和电视机失去信号的兹沙声…

第二天早晨，男孩又匆忙爬起，慌张换装夺门而出，拾起微笑骑上脚踏车驶向面包店。

“可以选择放弃，但不可以放弃选择…”

「男孩与世界」

3.

男孩在吵杂的工厂声中醒来，他站到窗口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一奇！便下楼往那个方向跑去。穿过车流马路，他来到了工厂，稀奇的是里面大都是中年男子在做工，只有一个显人注目的消瘦老人在里面慢吞吞的为产品贴上标签。

井然有序中，工厂老板副坐豪车前来视察，工人们一听到车子引擎声便齐齐站好，工厂老板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着，双手比划着嘴里好像在念叨着指点着什么…

正在这时，那位消瘦的老人咳嗽了几下，工厂老板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凶煞的寻视了一番工人们然后转身离开了。工人们这才放下心继续他们的工作。

第二天早晨，老人戴着毛圆帽子推着自行车来到工厂，他用手袖擦拭着雾窗，透过窗，只见几个工人从车上搬下新运到的机器，其他工人排对排领取信封。老人邹下眉头，慵懒叹了口气，履步蹒跚推着自行车慢慢离开了工厂，漫无目的的寻找一个方向…寻找自己想要的自由…

夜幕时，老人坐在离家不远的小山丘，男孩坐到老人旁边，无多言语。他们凝视着远方，候鸟归家。老人从口袋里掏出口琴，生疏的一遍一遍吹奏它，琴声那么异耳…那么熟悉…

“是记忆里最有味道的风景…”

“那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