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聊到深夜,在她快睡着的时候,我说明年要跟妈妈在外面过年,不回来了。
她问为什么?爷爷奶奶其实很想你回来的。
我告诉她,其实每年过年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伤害,如果一直都在顾及长辈们的感受,我可能会疯。
我过了二十多个年,我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年了。
说完后,她的鼾声也响起了。
这样很好,她根本听不到我极力压低的啜泣声。
我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哭鬼,只不过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一些东西新的认识。
我开始放弃对我原本迫切渴望的父爱的追寻,也不再期盼有一天一个人会回心转意,就像她在黑夜里说的。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一个喜欢,一个不喜欢。
我突然明白父亲这么多年于我而言的意义,尽管我如此悲伤地去承认,他就像我用所有的年少时光换来的一场零利息的借贷,我赌上了我所有简单的快乐,我的难过,我毫无预兆的抑郁,我的患得患失,在我的借贷过程中与日俱增。
我的幸与不幸,不值一提。
我似乎再也没有资格说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是善待她的妈妈,我只能把所有我在黑夜中留过的泪,风干,然后说一声抱歉,以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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