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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次出行,和我以往的旅行都不同。
回头望过去,绝大多数长长短短的旅程看到的都是一个茕茕孑立的我,一个人拖着箱子背着包到处走走停停。
而这次,我们是6个人同行。6个因为文字走到一起的朋友,从不同的城市相约在上海,再一起飞往柬埔寨。
在浦东机场,我最后一个看到的是你——秋菊。
你远远地和我们打招呼,又慌慌张张地去自助机上打登机牌。你说话语速好快,比我想象中年轻许多——你的身上依然保有青春的勃勃生气。这是我对你第一眼的印象。
你是我们6个人中唯一会讲英文的,这趟旅行中,每当我们听不懂或者需要和别人沟通时都会着急地喊你。我们夸你英文好,说你讲起英文来真酷。可你笑嘻嘻地说:“我英文一般了,你们没看我也是连比带划,挤眉弄眼的嘛。”逗得我们直笑。
直到现在,每每想起来你说话的样子,我还是会被感染,跟着你笑。
几天相处下来。
很难想象,那些功底深厚老道的文字竟是出自于你的笔下;很难想象你这样一个娇小纯真的女孩子却有着那么大的能量——你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做得游刃有余;更难想象在你的身上曾经历过那些密匝匝的阴郁和捶打。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在生活的刁难中一蹶不振、自生自灭,甚至了断此生;第二种是在悲苦重重中脱胎换骨,重生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满心厚茧,满眼沧桑;第三种是能冲破磨难救出自己,却依然美好纯真如孩童。
很显然,我是属于第二种人。而以我之见,秋菊你,是属于更高境界的第三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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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柳兮,我们之前也没有谋过面,但顺着素心的视线看过去,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你。
你和我想象中也不一样。你和秋菊都比我想象中年轻,皮肤也好得让人一眼难忘。最令我想不到是——你的性格。我以为你骄阳似火热烈活泼,谁知你春风拂面。
我们这些未曾谋面的写字人啊,事实上早已在文字里神交。
我很早就知你啊,你很努力很用功,你写文时间不久,却经常在很多平台发表文章。更令人敬佩的是这些文章都是你在工作之余写的,除了写文章,你还自学设计,考本科,你说你还要考研究生,还有在这些天里我们亲眼见识了你的自律……让我这个不上班却时常偷懒不写文的人,深感羞愧。
你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但我最想学最想精进的,是你对世界的直面和达观。生活为难过你,却改变不了你的本真面貌。你接纳,宽容,释怀了一切。
岁月流转,你淡然微笑,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你上进,励志。你相信只要一直一直努力下去,就能在大城市里生活得越来越好。你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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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机场我最先找到的是齐帆齐三姐妹——齐齐,素心和冰冰。
去年在合肥我们就已见过了。
冰冰是三姐妹中最小的,你很开朗笑起来好看极了。你是那种真正的360度无死角的美女,我总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给你拍照,因为太美了。
你还很幸福,你有两个姐姐爱着你,照顾你。上天真的很宠爱你。
每当我看着你们三个,想到你们父母早逝,而你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我就有一种情感在心里,又悲又喜又感动,这种情绪复杂得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在这世上,再难有这样一种深深牵连的无私的深情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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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素心啊,有人说你在齐家三姐妹中是“承上启下”的那一个。
我觉得这个词用得好。
你温柔体贴又细心,你在齐齐身后操心她的大大咧咧,你又照顾小妹冰冰的小情绪。你甚至在和我同住的几天里,帮我铺床帮我烧开水,细心得让人感动。
你真的是那种宜家宜室的姑娘啊。
记得以前我就说过很多次:娶妻当娶素心这样的女孩子。
我曾经想过不止一次,我得要写你啊素心,至少写个几千字,写个一两篇,可真正写起你,却小心得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用句,越谨慎越用力越无法把握力度呈现真实。
索性就不这么刻意了吧,就让我在以后的悠悠岁月里慢品你的美好与温润。
今生有幸,能够遇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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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她自己说——她是傻胆大,可很多人说——她是一个奇迹,是一个励志传奇。
她没读完中学,因家庭变故,还要照顾两个妹妹。十几岁开始,在工厂当过女工,卖过早餐……吃过我们这些同龄人从没吃过的苦。2016年开始写作,直至今日,拥有网络学员上万人,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
她,就是我的闺蜜——齐帆齐。
我曾写过关于她的一篇文章,但现在回看根本不够,不够全面不够深刻不够好。这也使我深深明白:仅靠一两篇文章,是无法写就一个人的。那么就不再刻意了吧。
真正使得一个写作者想去写愿意去写的人,往往不是出现在人物稿中,而是渗透在她的字里行间中,那种不经意的流露才最真实。
齐齐,我们俩是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你热情,我薄凉。
有一件事我一直记得。是去年吧,你跟我说了几次让我转发你的课程,我都没转。我不是忘了,而是我说过——余生,不再违心而活。我不愿让我的朋友圈我的文字被商业所及,为此,我拒绝掉很多,甚至有的机遇看起来那么诱人。
我这一生,活得淡泊,清醒,薄凉。特别是这两年,我为了不违了自己的心拒绝过许多,也失去了很多,很多。这失去里也包括一些我在意的人,我的朋友。
我与他们,在如水长逝的岁月里散落在天涯,而只有你,长久地留了下来。尽管,我也曾伤过你的心。
现在的我,是怎样一个人呢?是受不得半点束缚,是凡事尽量不违心;是为了自由为了不违心而活,宁愿割舍掉生命中的一部分哪怕是自己所珍爱的。
可是齐齐,你是唯一一个被这样清冽决绝的我所伤却愿意包容我和我成为闺蜜的人。你知道我的缺点,但你认我这个朋友连同我的缺陷一同认下。
你用你的宽怀拯救了这份曾经也有过龃龉的岌岌可危的友情。
那么此刻,我该说些什么呢?你看,我就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总显得愚钝。
我们这份友情也算是经受过考验,所以它才更加坚固和深厚。
我不想说永远,我对这个词没信心,但我相信,我们还会走很远的路,一起写字,一起旅行,一起欢声笑语,一不小心,就走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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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北京时间下午6点多,我们在浦东机场准备登机,飞往暹粒。
登机前,我们去卫生间,换掉毛衫毛裤,换上了裙子。
在飞机上要度过四个小时。迷迷糊糊中我忽然想:
年轻时,我们都为了爱情为了一个人疏离掉甚至放弃掉整个世界也在所不惜,爱情是那颗年轻的心的全部,是我们的命。
可是到后来才发现,最终为我们抹干泪水陪伴我们走出黑暗走世界的,是朋友。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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