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诗经·秦风·无衣》

某日，某部两特种兵战士小秦和小唐休假期间到某地逛街游玩，突然，路遇两年轻扒手正在行窃路人财物。两个特种兵虽然身着便装，不在工作岗位上，却牢记身为人民子弟兵的责任，时刻不忘保护人民，见状后立即出手上前阻止。二人先是同时出手，三两下就擒住了其中一名扒手。另一名扒手见势不对，扭头就跑。这时刚好又路过一队执勤的士兵，两特种兵立刻将抓获的扒手交给这队士兵，反身就去追赶逃跑的扒手。

眼看就要追上那名扒手，忽然路边窜出六七个年轻人，但见他们和扒手的外表、装束十分相像，不用说，是他的同伙来了。仔细一瞧，这伙人个头均匀，神情干练，身形健硕，似乎也都是练过的。可两个特种兵却并不畏惧迎上来的这伙，毕竟参军训练多年也没少见过大场面。不容分说，两边立刻打了起来。

咱们的特种兵虽然身手明显好于对方这伙，却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形势眼看危急，渐渐身上吃亏多了起来。小秦一个不留神，脚下拌了一跤，一个趔趄单腿跪倒，说时迟那时快，对方三个人迅速围上，六只手按住了小秦，让他一下动弹不得。小唐眼看己方不敌，心想不能同时被擒，立刻跳出圈子，转身就跑。这伙人见状也不去追赶，绑上小秦，扭着他就来到了一个大院。

进院一看，小秦这时可吃惊不小，心中暗叫：怎么可能，竟是自己人？！原来这是一个部队大院，门口都有全副武装的哨兵把守，院内也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在活动，看样子人数差不多有一个连。走着走着，小秦忽然瞥见，之前他和小唐抓住的第一个扒手，正和其他几个士兵有说有笑。小秦恍然大悟，原来这帮家伙是人面兽心，成了兵匪啦！难怪之前对打的这伙人这么干练，身手又这么好！

眼看天色渐晚，小秦被关进了一间小屋，除了被绑在了椅子上不能动弹，门口有个守卫之外，倒也没受到什么为难。虽然心中暗暗叫苦，小秦却并没有慌乱，一边琢磨对策，一边努力挣脱绳索。身为特种兵，一会儿功夫小秦便把绳子解开了，他却不急于起身，反而继续假装被绑，叫一声：“兄弟，绑了半天了，给口水喝！”。

守卫推门进来，见他好端端被绑着，不疑有他，接了一缸子水递到小秦嘴边，“看你好像也是当兵的吧？你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今天想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小秦一边嗯嗯点头，一边大口喝水，喝完还不忘说了句，“谢啦兄弟！”

守卫转身把缸子一放，回头刚想搭话，不料小秦连椅子突然腾空跃起，一个头槌顶在守卫下巴上。守卫猝不及防，仰面便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小秦迅速解脱束缚，换上了守卫的军装，推门溜了出来。

一路在院子里闪转腾挪，小秦没费多大力就来到了院子大门，只要出了这个门，就可以逃出此地，再想办法整治这些兵匪。门口有三四个哨兵把守，虽然各个荷枪实弹，但都注视着门外的大路，似乎没人留意院内的情况。小秦决定冒险闯它一闯，拉低了帽檐，低着头就大步朝门外走去。谁知刚走出大门几步，后面的哨兵就叫了声：“兄弟，你干嘛去？”

小秦暗叫不妙，并不搭话，脚底却加快了步伐，大步流星地向马路冲去。哨兵见状不对，也立刻意识到出门的这个可能不是自己人，纷纷举枪追了上来。小秦忽然瞥见路边一个路过的摩托车停住，车主下车刚要拔钥匙锁车，小秦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夺过摩托，跨上后一脚油门，摩托立马窜了出去。

“砰！”突然一声响，摩托应声而倒，随着刺耳的“哐啷”声和金属摩擦地面的”呲啦“声，小秦连人带车在地上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住，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谁让你开枪啦？你他妈疯啦？”带头哨兵的怒吼，朝着举着枪的另一个哨兵倾泻而下，换来的却只有开枪哨兵空洞的眼神，黑黝黝的枪口，似乎还有一丝丝白烟在缓慢飘散，眨眼却又消失不见。

入夜了，还是关押小秦的那间小屋，不同的是，这回小秦躺在冰冷的地砖上，一条旧的发黄的白床单盖在身上，上面却渗出了斑斑血迹。小秦，早已没了呼吸。旁边，跪着一个人，头颅深深地低垂着，许久之后，这人猛地一抬头，一睁眼，饱噙的泪水夺眶而出，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夜潜回准备救人的小唐！可他没想到，等着他的，却只是小秦冰冷的尸体。

报仇！此刻的小唐，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这个连队的数十名官兵，惊奇地发现，彼此脖子上都有一条细长的血印，可脖子里却并无伤口。正当大家惊恐不已的时候，一个士兵惊叫起来：“大家快来看！”众人循声找去，全都来到了停着小秦尸体的房间，只见小秦的双手箕张，手心与手指赫然沾满了暗红的血，映衬得他的手臂和脸格外的苍白僵硬。此时众人的脸，也刹那间变得和他一样！

——10月19日，清晨大梦一场，场面曲折离奇，特此记录，以防遗忘。绝大部分情节为梦中剧情，细节处稍有润色，不合理处也请闲逛读到此文的各位见谅，毕竟南柯一梦，博君一哂而已！《秦风·无衣》，是录梦时不经意间想起，或与此梦情境稍有相通，特列于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