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幅《英雄独立》灵鹫、大石、山花组成画面,为典型的潘氏图式。所画巨鹰傲立于岩石之上,巨鹰以大笔浓墨绘成,通过笔尖笔根墨的浓淡变化表现出羽毛的层次,巨鹰嘴尖、头顶、爪子以中锋墨线勾勒,威武非凡。淡墨写石,赋以千钧之重,用笔凝重,力透纸背。对于岩石的结构关系,通过凹凸转折,皱裂纹路表现的一清二楚。真可谓“潘公石”也,加以山花映衬,主从分明,掩映得体,决不堆砌遮蔽而导致山石形态不完。通关全幅,构图之巧妙,不求平稳,常以造险救险、奇中求正为特色。用笔之简洁,气势之恢弘给人无限的精神力量,黑与白的对比勃发着精神的张力,表露出坚毅的意志,流露出雄大奇伟的风格,让人感到无限震撼。潘天寿关于作画要有功力深、立意高、构图巧、笔墨精、题跋趣五要素的主张在《英雄独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此作为典型的潘氏“一味霸悍”的强劲和不加修饰美的结合。
《山庄晤旧图》作于1944年,水墨浅绛设色,上有潘天寿长题,文曰:“好友久离别,晤言倍觉欢。峰青昨夜雨,花紫隔林峦。世乱人多隐,天高春尚寒。此间宜小住,敢作百年看。纪堂先生诲正。三十三年樱桃红时,有重庆之行。寿倚装”。其中,诗为潘氏自作五言律诗。
在本幅《山斋晤旧图》中,潘公将此前数幅山居图的样式加以中和,斜势而立的苍松已然不见,而是以如盖柏树构架画面,进而以柏叶、巨石、矮栅、树干等物象处理画面起承转结的关系,构成作品的“骨架”,勾连作品气脉,使之充满张力并极具稳定感。丛竹芭蕉、陋屋庭院则置于“骨架”之中,从而与前景诸物象形成一个巧妙的透视关系。这当是潘公将中国传统花鸟画中“取近少取远”的图式原则,与西画中的平面构成理论相结合,而独创的一种全新图式。最后,依运笔施墨的情势,在画面上方留白处作或长或短、或斜或正的题跋。整个画面立刻鲜活起来,诸般景物相互呼应,诗书画之间相互生发,动而不乱,静而不板,所谓“气韵生动”当如是也。
《堪欣山社竹添孙》系潘天寿六十年代的指墨精品。此图之妙处在于基本上采用传统中国画的图式,却以高超的指墨技巧勾画而成,指墨画如此细腻,尚属难得。
尽管是指画,“骨法用笔”的道理也能看出是贯彻始终的。其运指细入毫芒,能在简略中见精工,粗放中见藴藉,至为难能。画面将占据“一角”的近景巨石和树竹起到画外有画的效果,篱笆院墙紧接其下,由门沿着弯曲的小路顺势通向倚山而造的屋宇,背靠的大石将人的视线又引回到近景的视点上,形成整个合抱的团势给人一种力量感。起、承、转、合安排的是如此精心,尽显丘壑,无比传神,将人家与环境灵活的融入一幅画面,体现出人在田园居住的动人境界,细细品味让人感受到中国画特有的形式美,表现出诗一般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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