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离开了他的嘴唇,眼神幽幽的看着他:很软很舒服是不是?你们男人亲着女人的时候,只知道很软很舒服,却不知道女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这时候有的女人心里满是快活,有的女人心里却藏着一条蛇般的怨恨呢。
可偏偏你们男人就不想,只是咬着女人的嘴,像野兽叼着带血的肉。
女人是不会杀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的,她若是心爱那男人,便是为他死了,心里也是满足的。
我真的那么害怕姐姐的诅咒?蛇母轻笑,笑话,那样我为什么还要和二姐姐联手对付她?彭都尉以为你很爱他。
那是两年前了,我确实很爱他。
那时候我才十六岁,看见这么一个异乡来的男人。
他那么英武,又是皇帝的使节,带了那么多漂亮的锦缎要和我们结盟,送我漂亮的银镯子和锋利的刀子,又会跟我说我梦里也不敢梦到的事。
哪一个女人不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那时候在我心里他便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他什么都能做到,只要他跟我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姐姐的诅咒我都不怕。
我便跟他说我们解放了龙神,从此我们两个便是云荒的主人。
我把他当作神一样供着,生怕他有半点的不开心,我想用身子留住他,就自己日夜侍奉着他,从不违逆他半点,我又怕他对我倦了,就让我手下最漂亮的那些小女人侍奉他。
他很高兴,可我心里留着毒水样的难受。
蛇母幽幽的说,可最后又怎么样呢?他还是走了,他说大燮的皇帝便希望云荒永远都是这样三母共治,他说他要回去复命,他说他有任务在身。
我留着泪苦求他,他也流泪,可是眼泪留不住男人的心,他还是要走。
她咯咯的轻笑,笑声却悲凉:我那时候才明白大姐姐的心啊,才明白为什么她每天都在独自一人坐在那黑不透光的地方,明白她为什么有了玛央铎那样最漂亮的男人还是伤心得像个死人。
可我不是大姐姐,我没有那么傻。
她一甩笼着银色络子得长发,昂起头,我不信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得不到。
我召那些来云荒的行商们,问他们东陆是什么样子。
那些行商都是些老柴似干瘪的男人,看着也让人恶心,可是他们也一样能告诉我很多没想过的事情。
他们说东陆有很大的城,整個城市都是用石头搭建的,夜里都是亮堂堂的,整个城市里千万盏灯亮着,下多少雨都不怕,水渠会把所有的水带走,水渠两边都是没有毒的花。
那里的女人每一个都穿着漂亮的锦缎,腰上打着丝绸的结子,那里的少年郎比我们云荒的少年都要温柔,会细心的在你耳边跟你说话,会在夜里在月下井边等你去相会,会把写好的信放在丝织的囊里,让鸽子飞来送给住在高楼上的你。
那里的床很软很大,睡在里面像是躺在云上。
她轻轻叹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是看见了世界的一个角落,这天下不是都像这片林子般贫瘠,而我心里那个无与伦比的男人在东陆也就是个骑都尉。
他们说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见不到东陆的皇帝,还要受无数人的支使。
可那些见到我真面目的行商都说我是世上少有的漂亮女子,即便是东陆皇帝见着我,也要把我带进他的宫殿,让我裹在最华丽的锦缎和最轻薄的丝绸里,让美丽的女人们服侍我。
什么银镯子,锋利的刀子,以前我看得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些东西都配不上我了。
世上还有更美丽的玛瑙和祖母绿可以妆点我的头发和衣服。
所以你不甘心。
商博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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