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恩。一个温暖的山洞。
唉，真是有够俗套的剧情场景。
当然也少不了同样俗套的火堆。捕快隔着火堆，坐在她对面。
火烧得正旺。捕快的面无表情被火光一映，竟也生出些异样的神采。
或许只是一种错觉吧。她从来不会放任自己的感觉。
捕快发现她醒来，就抬头冲她一笑。
你醒了。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显然。并不会成为唯一的一句。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时候是她在说。
在此之前捕快总觉得，她应该像他那样，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
所以他很是讶异她的健谈。那感觉有些违和的荒谬。
就像是，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说过话一样。
没话可说，还是没人可说呢？捕快没有问。
他只是安静地听。听她的故事，听她的喜怒哀乐。他喜欢听她说话。
偶尔，捕快也会说说自己。但通常只有三言两语。
这并不全是因为他的讷于言语。更是因为他的过去简单到近乎空白。
至少，他自己觉得。
他对自己的过去总是记不真切。他的脑海里通常只剩些零星闪过的片段。
往往，他能记住一种感觉，但却会将具体的事情遗忘。
嘿。真是无药可救的记忆力。像极了他这个人。
雨还在下。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不知是火堆的功劳大，还是说话的功劳更大些。
可以确信的一点是她恢复的不错。至少没有发烧。
她的声音渐渐多了许多生气，说道欢喜处，竟笑出声来。
甚至笑地停不下来，又或者是不愿停下吧。
捕快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笑。他脑中闪现的第一个词是竟是窃喜。
不似偷偷的，更像偷来的。偷来的喜悦让她贪婪。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感染得捕快也跟着她笑起来。
捕快确信自己当时笑得很开心。
所以他不明白。何以这开心里竟会夹杂些莫名的忧伤。
唉。总有些让人纠结的问题不请自来。而这些问题
无一例外地，都被捕快束之高阁。
有些问题捕快会问出来。比如他会问她
第一次见面时，她第二次转头看他是在看什么。
她说是在学他眯眼，可惜怎么学也学不像。
夕阳对她来说，也许还是有些太过明亮了。
说着她又学了一次。
捕快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说，不许笑。
捕快不笑。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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