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罢《千只鹤》。
在菊治的世界里,雪子是善的坐标,是彼岸不可碰触之美。近子是恶的坐标,是时刻侵犯自己之丑。太田夫人是诱惑,而其女文子是救赎。至于自己的父亲,既是自己灵魂中本性的一面,又是菊治所不停抗拒之物。如其父善茶道,而菊治告别之。
太田夫人、近子、菊治父亲之间的往事,如妖魔缠绕着菊治的世界。以菊治懦弱的性格,是无法挣脱其中的。杀死过去,让存在物“去向不明”,文子以动情的决绝将此事完成。文子救赎了菊治,是将菊治从上一代往事中拉出来的力量。而近子却是将往事捆缚于菊治身上的力量。小说最后,近子退回茶杯钱,欲见雪子父亲。可以说近子的力量最后还是胜过文子了。
上一代的往事,其实是映于菊治心底的“残废”与“记忆的污点和背德行为”。菊治的麻木是对自身的保护,同时也是沉沦。
菊治与雪子即便结婚,互相爱着却总有无形的牵绊。但茶具俱已卖掉,老家已换新家,彼岸之人不再是雪子而是文子,且已音容模糊。菊治对太田夫人及父亲的记忆也已远去。波千鸟不见了,千只鹤能飞起来吗。
真正新生的只有最可怜的文子吧。
文子之来到父亲太田的家乡写下对菊治的告别,或许是因父亲是唯一不牵扯上一代恩怨之人。
文子的信,清澈悲美。川端康城笔法太高,竟能如此真实。
“木屐飘走啦,木屐飘走啦。”不知为什么我总记着这一句话。
文子最初住在上野公园背后。因为一茶的俳句,上野我爱极。后来文子赴竹田。我盯着书上的“竹田”两个字可是发了一阵呆,想起不久前在竹田的那一晚灯火,那些涌泉,那个小镇般的城市,那些充满古意的屋檐。上世纪的“藕之国”,没想到会在川端康城笔下重演。
《千只鹤》《波千鸟》的故事涉及的人很少,却显得格外沉重与厚实。以我如今的阅历尚读不深。此间有太多朦胧隐晦的感受,可惜一时无法道出啊。
译者叶渭渠,与唐月梅是夫妻。
犹记神户港桃红色天际的晚霞。
在川端康成的笔下,他人即镜子。
日本文化是对中国文化的误解,但这误解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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