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倪艳沿着翡翠河的河床朝着灯火通明的城市走来。经过树荫掩映下的工程师范学院的时候,脚下这条不算宽阔的小路完全被茂密的树冠和教学楼投下的巨大的阴影掩盖了。无论是月光还是灯光都无法照射进来。
这是城市通往郊区的一条小路。破败的混凝土路面坑坑洼洼。突出路面的河卵石,或者是散落在路面上的流石,总是那么不经意的把你的脚板胳上一下子。这条路白天行人就很少到了晚间,多数时候都是浓浓的夜色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自从倪艳小便完事之后我就没有背着她。考虑她会害怕、我让她在我的前面走。即使是这样,走到这片人迹罕至的树荫下的时候,她还是站住了并转回了头:“我怕。”声音亲的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说完这句话她把后背贴到了我的前胸上。
“怕什么?再走一小会儿就到了北凯旋路了,就能看见路灯了。”
“不知道怕什么,反正就是有点害怕。”实际她是养仰着脸跟我说这句话的。但是周围黑暗我没有看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督促她快走。说心里话我也有点害怕。
“林子在北凯旋路与长青街交汇处有一处房子你去过吗?”是想利用转移话题来分散她的恐惧心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害怕,只想让我继续背着她走――被我识破的小聪明。
“嗯,知道,我还去过几次。林子和她的女儿崔林住在那里。”倪艳也不说害怕了,接着我的话茬继续说:“她女儿也不经常回来住,多数时候住在单位的宿舍里,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娘俩儿都离婚了。”
“怎么能说可怜呢?她们娘俩都是主动提出离婚的,并且为了获得自由之身,两个人都经过了一番不懈的努力,终于达到了目的,她们是胜利者。怎么能说可怜呢,要说可怜的是对方――林子的丈夫,还有崔林的丈夫。最值得同情的,是他们这段婚姻的附属品――孩子。据我所知他们都很可怜。”
“据你所知?你还知道些什么?”倪艳走在前面,把声音传给了走在后面的我。
“我知道林子和她的丈夫崔建伟离婚,确切点说是在他们离婚的过程中,更确切点说那他们的婚姻存续的过程中,给崔林带来了极大的伤害。他们两个人在你偷情、她出轨的过程中,又互相指责。可以说崔林的少年以及童年时期完全是在家庭的战火中渡过的。这是其一,其二,他们在寻求自我刺激的过程中疏忽了对崔林的成长监护。以至于是崔琳早早的辍学,从而早恋。崔林经过短暂的婚姻之后和她的丈夫分道扬镳。法院把一个四岁的男孩儿判给了崔林,崔林又无时间无能力地照顾这个孩子。最后这个孩子送到了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家。我们想一想,一个四岁的孩子,正是在父母精心呵护下健康的成长。可是他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不能说爷爷奶奶照顾的不好。实际有时候爷爷奶奶的照顾比父母还要精心。可是爷爷奶奶代替不了父母啊。再者说了农村的环境和城市的环境还是有差距的。我们再说说崔建伟,就是林子的合法原配。经过林子长期不懈的斗争之后,崔建伟终于被扫地出门。可能是诸多原因吧,这个工商局的副局长不到50岁就英年早逝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林子。”
“听你说了这么多,感觉林子并不是一个好人。”倪艳仍然不回头,与我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稳稳当当的在前面在,她的心里并不是害怕,是另有所谋。后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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