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逗茉莉
有人说,生活太平淡会让人忘记它的意义,活着却并“不存在”,最终沦为“习惯”的奴隶,无论主动亦或被动,整日与柴米油盐纠缠。可生命总是沉浸在悲伤、孤独、救赎与死亡的体验和沉思中,又会让人迷失在黑夜里,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仿佛徘徊在两者之间,像个“秋千”,一旦摇摆起来,一生都停不下来。
熟悉的地铁站,运载着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匆匆在路上,有的产生交集,有的却是一辈子的平行线。我与他,或许是在平行了很久之后,才偶然交汇在了一处吧。
是他主动跟我搭的话,我没看见他。只因为那句很不标准的“你好”,才把我匆匆的脚步拉了回来,形成了一道弯曲而有些迟疑的弧线。短短的几句交谈,我紧张得有些可笑,一个劲儿咧着嘴,像个提线木偶,嘴角都被拉到了耳根。脑子里仿佛装着一壶即将烧开的水,有股蒸腾灼热不断地冲撞叫嚣,想要冲破禁锢喷薄而出。我甚至想逃。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该是个冷淡的人啊,冷静自持,淡漠疏离。
或许是,他的出现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准备;或许是,我羞涩于久别的英语听说能力,不敢班门弄斧;又或许,他的笑容太过灿烂,幽蓝的眼睛好似一汪湖水让人不觉深陷。总之,之后的日子,我的生活完全乱了套。
依据内存中有限的心理学知识,我知道,当一种混乱的情绪来临时,必然会带来一些东西,我称它为“礼物”。他的出现会带给我什么礼物呢?
思想仿佛一根根丝线,只有在阳光明媚、平静无波的真空中才能条分缕析丝丝分明。哪怕任何一点儿地风吹草动都会令其混乱打结,乱成一团。我理不出头绪。即使在梦中,依然晦涩纠结纷纷扰扰,连带着惊悚离奇。
人往往不会去想念一个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亦不会去害怕一个从来都没有失去过的东西。我不清楚,我到底是想念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早上,经过一处小广场。广场上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吹泡泡。大一点儿的是个女孩儿,属于刚刚能跑能跳的年纪。小一点儿的是个男孩儿,笨拙的步伐令他极富好奇心,总是跃跃欲试。女孩嘬起嘴巴使劲儿一吹,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肥皂泡泡像毛毛虫一样化茧成蝶,挣脱初生的依恋,欢快地各自独立。初秋的晨光穿过高楼的间隙,温暖地照了下来,微风拂过,那就是一个个彩色星球,飞向各自向往的地方。孩子们铺张着双手追了过去,仰起灿烂的小脸,看着,笑着,欢乐地拍着手。他们用快乐和纯真送它们远行。
此刻,我忽然明白。我汲汲以求的“礼物”,太过刻意,实际却是企图遮盖那些曾经属于我的一去不返的“彩色星球”。心里有了阴霾,又怎能看见世界的色彩呢?如果因为一个人的离去剩下的那个人就不再去爱,这是不对的,因为就算在人生中只爱过一次,结局也已经很糟糕了,干吗不继续爱下去呢?总会有个幸福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心若盛开,清风自来。在我们对命运的回忆和把握中,其实就已经拥有了勇往直前的力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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