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先勇,首先想到的是白崇禧之子、细说红楼梦,其次是《台北人》《孽子》和昆曲。作为短篇小说集,《台北人》描述了中国近现代史上一个特殊的群体—1949年大陆百万军民到台湾。
作者用14篇小说,描述了商人、军官、舞女、教师、贫民这些不同阶层的生活状态,从这些一言一行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复杂的心理变化,最开始,很多人以为退守台湾,只是暂居一时,有的以为可以从头再来,只是未曾想,这一离开就是与家人、祖国的永别,虽然只是隔着海峡,但血脉相连的大陆彼岸却可望而不可及。所以,他们在初登台北后,更是显出一种英雄迟暮、背井离乡、老年迟暮的心酸与悲怆,还有那无处安放的乡愁。
小说出版于1971年,经过二十余年,这群特殊的台北人,看起来像台北人,其实并不是。他们充满了灵魂的漂泊感,更没有现实的归宿感,所以,他们无法忘记昔日的荣光,也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俨然一群与世隔绝的遗老遗少。不但不能摆脱过去,更让人觉得可怜的是,他们不肯放弃过去,企图在抓住过去的自欺欺人里,寻找生活的意义,所以他们醉生梦死的组织各种聚会,或者在一杯杯的烧刀子里怀念曾经的战火硝烟,或者抓住最后的稻草妄图找到情感的归宿。时间上的沧桑感和空间上的漂泊感加在一起,组成了这群台北人的双重人生幅度,金大班、朱青、尹雪艳、王雄、赖大哥、刘营长……他们的人生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被分流进台北的三教九流里,带着一丝丝对未来的期盼,继续着眼前的苟且。
这是男人的故事,也是女人的故事。这是大陆的故事,也是台湾的故事。这是一群人的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故事。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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