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慕维义
义与益,两者不可得兼。
看着自己家的老头成天巴望着用道义换来别人的领义与感义甚至是报义,真的太天真了。慕澈不禁在心里叹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情谊,这是不符合社会规律发展的,唯有相对的利益才是社会的真谛。
维义听说维芳从女儿家回来了,便对澈妈说:“你现在给维芳打个电话,问问明天有空吗,到老舅家做客,咱们趁早把这份情给还回去,要是不请客,这维芳得把给茶叶和给鞋得事儿说早呢!”
“喂,姐。明天你和外甥女来吧,维义专门给外甥女买的龙虾和鸡,明天一块来聚聚。”澈妈按照老慕的指示打完电话然后跑到冰箱跟前向老慕说着明天要买的食材。
早上,慕澈跟着维义去赶早集。菜场的人好多啊,两旁的车行道上也有卖菜的,清瘦的老头正摆着三轮车后边的毛豆;颗粒不全,大小不一的玉米堆成了小山丘,一位近四十岁的妇女吆喝着:“玉米便宜了,玉米便宜了……”
卖辣椒的把椒子堆成了小堆,紧接着旁边又依次摆好了土豆,黄瓜。行车两旁卖菜的人很多,大部分的人都轻装上阵,他们卖的样数并不多,有的商贩也并不把自己的货全部从车里卸出来,但仅管如此,集市依旧热闹。
慕澈跟在维义的后面。看着一个个瘦弱,黝黑的身体,本以为弱不禁风,但十分有力的从车上一袋袋卸下那些“硬汉”。听着一句句的讨价还价,“一毛钱就免了吧,我身上没有一毛的。”“不行,我这买卖本来就不挣钱,一毛也不能让,我这有零钱。”
维义和玉米贩讲好价钱后,准备换钱给那个商贩,于是慕澈成了“人质”留在了那里。一老一小,车辆来来回回,使不宽的小路更难走了。
“都收起来,不收起来都给你们扔了。”一位骑着带有巡警标志的小电车的城管来到大妈的面前。远处有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同样行头的人,手里拿着笔,车上绑着喇叭。大妈从电车后面拿起鱼鳞口袋收拾着那些玉米,准备转移阵地,刚好有个买的停在了她的面前。“要不,便宜了,一元钱一个。”她一边收拾着一边问着。
我去,卖我们一块五一个,卖人家一块。慕澈在心里想着,可是世上就是这样啊,你不想交钱,那你就没有权利占用这个卖菜的地方。维义给完钱之后,领着女儿和那袋不公平的玉米去了海鲜市场。
维义是个爱面子的人,说是请客,就一定是请你吃到饱的。他买了半桶龙虾,回到家后澈妈气到了炸:“你自己做去吧,你是开饭店呢,还是人家的龙虾不要钱呢。上次你买的十斤土豆还没吃完呢,现在都已经发芽了!”请客已经答应人家了,眼看快到中午了,澈妈边生气边给龙虾洗着澡。
半个小时过去了,澈爸也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人家能吃多少啊,我这是给你们买的,回来你们多吃点。”
维义爱面子,从来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也是慕澈最讨厌的地方。澈妈辛苦了一中午,忙了一桌子的饭,维义招呼着维芳和外甥女坐到了桌子旁,让他们尝尝老妈的手艺。
维芳看到弟媳忙活有些不好意思:“晓梅,别忙了,过来吃吧。一桌子的菜都吃不完,你还弄什么!”
“姐,你先吃。还有一个汤就好了。”饭吃到一半,维义的手机铃响了。“喂,有力啊,怎么了?”……
“行,你们先弄着吧,我这暂时还没有联系好的船,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钱先借给你,到时候我用了再说吧。你先忙吧,这边你姨妈来了,先挂了。”
“赵有力买船了?”澈妈激动地问着。“嗯,刚看好,11年造的,钢板,外漆都很好。”维义有些失落的说。“我就说,这个小伙子精明吧。现在你们想买的话,那边你就没法借钱了,他妹妹也肯定会把钱借给他这个亲姐夫的。”维芳在一旁分析着。“我这边肯定更借不了。诶……这个有力呀。”澈姑姑叹着。维义从厨房拿来一瓶酒,倒满了一小杯独饮起来。
“你也别愁了,已经到了这一步,船价要是还涨,你就和晓梅一起打工去吧,毕竟有力买船他是有一定本钱的,你要是现在买了肯定会拉不少钱。”维芳一副看得开的口吻说着。
“我知道,姐。我没事儿,就是想喝点了。你问晓梅,我几乎天天都喝一点。”
“外甥女,这些龙虾可都是给你买的,你要多吃一点哦。”维义开着玩笑说。酒过三巡,维义喝得醉呼呼的,然后躺在了床上睡着了。
维芳看着氛围不太好,便带着女儿回家了,原本想来这里跟自己的弟媳倒倒自己的苦水,可没成想到那个赵有力来那么一局。
慕澈帮老妈收拾好碗筷又缩了房间,澈妈躺在沙发上,手中的香烟又被点燃,乱葬岗中又再次被堆成小丘。维义的呼噜就像澈妈手中的香烟,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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