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道

大道

图文 | 㰒燚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把人困于方寸之家，春节没了故往的走亲访友，没了寻常的活蹦乱跳，更不能三俩好友吆五喝六品七弄八。瞅着窗外精彩世界干瞪眼没胆出门，吃吃睡睡无聊至极。

凡事也皆辩证。既然这样我就顺其自然，世道不是顺昌逆亡嘛，除抓住这大好时机读书写字外，还意外成就了一门厨艺。

粥为多数人喜欢的家常便饭，很多地方的人生活中不可一日无粥。但随着当今工作生活步伐的加快，日常人们吃粥多在外享用，自己熬制的概率大大减少。我是喜欢吃粥但又不太会做的主，横扫大街小巷的疫情刹那断了咱懒人的食路，无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闭门献丑。还人没脸树没皮之自我贴金，美其名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丢人也没丢到别人家里。

传统饮食担水劈柴烧大锅，一日三餐固定早晚糊涂稀饭，滚锅头上撒几粒大米，砍几块红薯进去，面糊提前搅好锅里一倒，稀饭就热腾腾大功告成了。但煮粥就有些不同，需先把粥材下冷水锅里。还不能像熬稀饭那样滚片刻即可，滚时间长就成浆糊了，稀饭稀饭就得体现稀，过稠就失去汤的口感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如何走。怎么说咱也要装出聪明样儿，好在当今煮饭自动化程度高了，懒人推动社会进步，电饭锅还设计有煮粥功能，不像以前煮粥煮汤锅滚起来拿勺子在旁边寸步不离，一不留神汤像孩子离开娘受尽委屈似的出锅胡闹。我开始挺信任这设计，以为不搭理它自己煮吧，煮好倒肚里就是了。

咱平日懒惰遇事特能装勤奋。晚上就把花生、糯米、豇豆、红枣洗净添水下锅里，清晨起身电饭锅确定在煮粥模式上，摁下启动开关大睡回笼觉。深夜佯装读书，白天大头觉来补。一呼噜至八九点，待满屋粥香四溢，爬起切断电源。沐浴更衣，洗刷完毕洋洋得意来用膳，瞅着色香味俱全的粥一阵窃喜。呼噜噜几大碗，拍拍滚圆肚皮，美滋滋热桌子冷板凳发奋用功去。

人这东西蹬鼻子上脸，饿着想吃饱就好，吃饱了还想吃好，吃好了口味就刁。这粥吃几次觉得越吃越不对味儿。细思量，慎察看，粥过烂，缺口感。

反思自己过懒了，以为电不要钱，穷煮猛炖，以至于火候过了。

汲取教训调整战术。次日早晨，原本咕嘟两个小时的粥熬一个半，花生豇豆有些嚼头了。再次日一个半火候掌握在一小时。不但入口软硬适口，回味更绵绵悠长，食材们大给面子。牙好胃口就好，吃饭倍棒，喝粥倍香，恰到火候的粥，让人品完还想着。

煮大米粥亦如此。最开始把米粒熬成碎片化，粥浆不分真成一锅粥了。事不过三，熟能生巧。待米煮至稍绽开点花，水浑粘成汤，再一阵小焖，这粥出锅那才叫长脸。

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时下这疫情类似煮过火候的粥，恰到火候是人放心食用长期验证的那些食材足以。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生尽歪点去食不该吃的东西，走不该走的旁门左道，惹出大祸愣怔傻脸了。世间万物各自有道，逆道而行胡吃海喝，动了不该动的奶酪，动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使有条不紊的社会瞬间乱成一锅粥，正常生活被秩序打乱，有门不敢出，吃喝都发愁，多少无辜生命付出沉重代价。原本可恰到好处非让无良过火，好端端一锅粥“作”成浆糊。

道可道，非常道。非典那一壶我们喝得已经够有苦难言了，好过伤疤忘了疼，前事一定要忘却后事之师。原本舒服两个小时粥都煮过了，却一再随心所欲天马行空，不但使粥煮得稀烂失去口感，甚至还会有烧干锅的危险。

万物皆有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