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只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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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灰色的云一大朵一大朵遮盖着太阳的光。周子涵一步步踩着枯叶,踩着冰冷的柏油马路,踩着对自己的恨、对风清的恨向医院跑去。
怀里的孩子奄奄一息,已经昏迷不醒。那张像极了风清的小脸蛋惨白如纸,周子涵的左手捂住孩子的额头。
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着了火的红花。
曹万哲站起来扶着阳台,低头看楼底下怀抱孩子的周子涵向小区门口跑去。
从楼上看下去,人类真是极其渺小。他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那无助的男人身影越来越小。曹万哲开心极了,他甚至忍不住要喝杯酒庆祝一番。
可是当他看见周子涵在小区门口迟迟打不到车,抱着孩子赤着脚团团转时,他留下了鳄鱼的眼泪。
是啊,怀里的孩子生死未卜,周子涵身上占满了孩子的血。怎么可能会有司机停下来载他们。
曹万哲想起来冉冉死去的那一天。他也这样绝望过,他抱着月朗和冉冉的尸体痛哭流涕。
他后悔没有给月朗幸福,将曾经那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变成了神经质的中年妇女。
他恨自己出轨。恨自己被月朗一次次原谅还不回头。
直到月朗带着冉冉跳楼自杀的那天,血染红了地面。
直到那个他曾经用山盟海誓娶回家的姑娘死了,那个在家里等他回来喊他爸爸的乖女儿死了的时候,他抱着两具尸体悔不当初。
可是没用,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在曹万哲心里,外面的女人只能玩玩,算不得女人。不过是寂寞时寻找点刺激,家,他还是想要的。
可是他一点也不了解女人,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女人,大多内心藏着一把利剑。
当她拥有爱与被爱的时候,剑未出鞘,她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也是贤良淑德的女人,也能是温柔善良的母亲。
可当她遭遇了背叛、失去了爱情,便会锋芒毕露,将温软和脆弱收起。哪怕鱼死网破也会讨要一个对错。
月朗便是这样的女人,骄傲、高冷、孤独、忠贞又满怀希望。
当曹万哲第一次出轨被她发现的时候,月朗就有些疯掉了。可是她不言不语,默默做着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
她依旧会准备好饭菜等他回家,依旧会洗晾好他的衣服放进衣柜,依旧会在漫漫长夜坐在沙发上并留着一盏灯……
可是曹万哲没有回头,他觉得月朗无趣了。
结婚前他总说月朗是一个拥有有趣灵魂的人,寡淡少语却富有情怀,是能细水长流过日子的女人。
细水长流,这本来是两个人婚姻生活最好的常态。
可自从月朗怀了冉冉,他就变了。他觉得月朗了无生趣。他开始拈花惹草,夜不归宿。
他享受着更多曼妙的身体,也嫌弃着花钱玩女人的自己。可是出轨这种事,只有零和无数次。
他需要刺激,他无视月朗的默默付出,他恨婚姻,又想躲在婚姻殿堂外尝试激情。
他以为月朗没有发现,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他甚至想将那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挂在脸上,好得瑟给周围的男人们看。
可是他错了,月朗死的时候,紧紧抱着冉冉。冉冉还没断气的时候,曹万哲也如同周子涵一般一边哭喊一边找救护车。
可是来不及了啊。来不及了……
想到这些,曹万哲猛地站起来,冲出屋外下了楼。
不一会便出现在满身是血的周子涵面前,摇下车窗说:“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连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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