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最后的问题——读《朝闻道》有感（二）》是颇为曲折的，不是因为写得不顺，而是由其中延伸出来的问题太多太多，然而又不能将所有的观点都体现在文章中。因为这样不但会杂乱，而且还会削弱了其中的主题。所以，一再地踌躇，一再地修改。在这里做一个补遗，将自己在写的过程中，由此而延伸出来的感受一一述说，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一、如果说人生的目的只是为了维持我们所处的宇宙体系的正常运行，则人生的意义会变得毫无意义。这样的结论，是让人沮丧与悲凉的。自诩有着思维和智慧，是万物的尺度，是万物的灵长的高级生物，其存在的意义其实与一个小小的细胞存在的意义无异，相信这是对人类自己的一种打击。说好的“为了亲人”，“为了责任”、“为了更好地帮助他人”，“为了真善美”，“为了世界变得更美好”，“为了造福全人类”等等的高大上的意义，原来都是假的。但也正如我之前曾举的例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整个地球只剩你一个人，那么上述的那些意义还有意义吗？如果人生的意义搭构在和身边的事与人的基础上，那么这些意义也就太过于虚幻了。
二、最让我感到悲凉的是，如果人也是这个“宇宙”这个生物中的一个微生物，那么人是否也受着决定论的宿命，失去了“自由意志”。那么我们真的只是《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是《黑客帝国》中的编码了，而人类引以为豪的“历史”与“文明”也就根本不值得一提。在年少时相信的这观点，正是我成为悲观主义者的原因。而如今的我，自嘲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因为，如今可以辩证地想，一、即使这世界是如佛家说的幻象，但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触到的，就是我们的感受，是我们脑意识中接受到的信息。而由此感受到笑与泪，就是我们的真实。二、一把刀绝不会只有刀刃一面，它的刀背总是和它在一起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虚空的，那么真实必然也在其中。何必为“真实”与“幻象”而执着呢？如果我们只是朝生暮死的生物，那么白昼里感受过阳光的温暖，又何必在深邃的黑暗中慨叹太阳只是虚幻呢？努力活着，使劲哭泣，用心微笑，这就是我们的“真实”。
三、人类的进化必定是由于基因的变化，而细胞的进化应该是人类进化最直接的原因。如果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去推理细胞的发展史，应该也是相似的。这就不能不怀疑细胞在它们的发展史上也在建立着它们的文明与科技。看最新一期《十三邀》中对陈传兴先生的访谈，其中陈先生谈到此次新冠疫情提到，病毒作为一个生命体，一旦进入人体后，会改变原来的细胞编码，从而会推动新思想，新文学，新科技的产生。并且举了英国瘟疫后出现的莎士比亚和牛顿作了例证。这两者真的有因果关系吗？不得而知，但我却联想起的儿时接种的疫苗。疫苗的本质不就是将本不该在原生物体有的微生物打进身体，从而让原有的身体机制产生抗体吗？不得不承认，人类在幼时接种了疫苗，大大降低了儿童的死亡率，也使人类有了更长的寿命。那么，从单细胞的物种进化到有着系统的复杂生物体，是否也是因为有着细胞与基因的改变呢？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能否承认这些就是细胞的“进化史”与“文明史”呢？
四、如果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己，那说明“宇宙”外还有着更多的“宇宙”。一如人类社会一样。但是，这个“宇宙社会”的创造者又是谁呢？对此，我也在喃喃地自语：我怎么知道？
自忖不能再想下去，也不能再写下去了。因为，一个有限的生命体，真的能想明白一个有可能是无限的宇宙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