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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世界上伤害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觉得最大的伤害就是摧毁一个人的自信心和自尊心。恰巧我就是那种有着极强极敏感自尊心的人,所以你无法想象一个亲密之人对你甩出:“真是让你做什么都做不好”时我内心是怎样的绝望与委屈。
可悲的是,我无法反驳,我的确什么也做不好,长这么大,没获得过什么让人艳羡骄傲的奖项,没有达成什么成就,我甚至没有一个健全的心理……我所拥有的不过是孱弱不堪的破败灵魂,一催即毁的可笑自尊心……思考要慢,做决定要快,所以在那个被甩话“你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夜晚,我决定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打电话?不接,短信微信通通不回……我承认我这种行为与做法透着幼稚与逃避的嫌疑,但在那个夜晚,我谁也无法原谅。我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的驱壳,我是个有着独立思想的生命,所以我无法忍受任何人以“为我好”的名义来替我做任何决定,我也无法忍受言语上对我灵魂的摧残,谁都不行,哪怕是至亲血肉。
在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记仇,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它并没有消减掉半分,反而越发呈现清晰的脉络,支配腐蚀着我日趋残败的驱壳。我记得每一个对我或破口大骂或趾高气昂的丑恶嘴脸,我记得每一句被我听到的议论着我的声音,或轻描淡写或愤愤不平的语气......
只是,我以为隔着岁月的长河,那些肮脏的,不堪的,恶毒的谩骂和仇恨已经被我遗忘在风里,我可以像大多数健康明亮的女孩子们一样积极乐观的去生活,去迎合这世界。可是我忘了,与生俱来的东西是没办法丢掉的,在那个夜晚,一句普通平常的“你什么都做不好”摧毁了我对这世界所有美好的向往,也唤出了我隐藏在骨子深处的所有不安分子......果然,与身俱来的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
人们总喜欢说些看起来很有道理,其实是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话,很可笑的话,比如,你一定看过或听过诸如“要感谢那些曾伤害过你的人,是他们让你变得更好”此类的话。每当看到这种话时我的表现都是翻着白眼在内心冷哼一声,凭什么我们要去感谢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以德报怨的确是很高尚的行为,为人称赞,可我就是俗人一个,我自私,狭隘,伤害我的我一定也会还回去,我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
我并非是个恶毒的姑娘,我也并非不良善,只是我有时错综复杂到连我自己都很难找准自己的定位,我并非在标榜炫耀自己的特别,只怕,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到死结束之后才会清楚了。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墨西哥画家弗里达的介绍,弗里达可谓是个破碎的女人,她聪明美丽,但从小到大都在遭受着生理痛楚的折磨:六岁时患小儿麻痹症,右腿肌肉萎缩;十八岁出车祸,身体被铁条穿过,脊柱断了三处,肋骨断了两根,锁骨也断了,右腿十一出碎裂......作为一个骑自行车摔倒擦破皮都觉得疼的撕心裂肺的人来说,我真是无法明白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是个胆小的人,如果这些事情落在了我身上,我大概只会逃避,我无法像新闻里播报的那些坚强勇敢的面孔一样敢和病魔和命运做斗争,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上天从没抛弃过一个努力生长的灵魂”,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只隐约觉得它当时慰藉了心里阴暗的我一段时间,带给我一定程度上的温暖,我是个宿命论者,现在也仍然相信这句话,之所以没有被上天眷顾,大概是因为我不够努力吧。
有时候我走在路上,我会刻意观察道路两旁的人,他们的面孔,他们的神情,他们的着装,他们的小动作……从这些小元素中我窥探出他们生命的轨迹,那是一些平庸的生命。
神态疲惫,那是向命运妥协之后留下的产物,大概自己内心也清楚这一生飞黄腾达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们仍旧努力生存着,他们才是这个世界最重要最庞大的组成部分。
比起他们,我实在是太过软弱,我这个两手空空又软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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