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门往事:小何基立在雪中。杨时和游袏也立在雪中。风雪呼啸着。
在室内,方圆之外,二程师尊正昏昏欲睡。头脑歪斜。然而,心中的儒道墨法相继出来。登台上,望四周,广阔的平原上,睡起接天,混沌中开,天地之间,万象更新。
小何基无法预知天地的轮回。
唯有离殇。唯有离别的恨意。唯有悲哀的怅惘。
小何基望着雪。雪纷纷。雪立于屋外的江湖冷暖。身在江湖。身在沼泽。身在一起豪迈的带兵术士。术士完成了孤独的袈裟。袈裟与布衣。敞开二程的江湖。二程兄弟跪拜。二程兄弟带着天理而返回人间。雪已经很深了。足足有三尺深了。真的,三尺的土地,埋入雪地中的骨头,埋入了深深的青草,埋入了骨骼和草木。埋入易经。埋入四书。埋入高大的土地。埋入深邃的眼睛。小何基望着四周的一切。一切正在流逝。如时光。一切正在反转。如枯寂的轮子。一切正在果决地逝去。如轮替的马驹。一切的影子正在照耀人间。如赤壁上的蝴蝶。一切的盲目正在毁坏这个世界。如点滴的泪水。小何基怅怅地站在程门之外。
洛阳的大门开了。
真的,洛阳的门开了。开了。开箱了。门户外的大片的草泽,咕咕地呼喊着。返回了的青青的草木。返回了的门开了的房顶上。土地还真是那个土地。而洛阳的门庭之外,二程兄弟头戴布衣,一片的素色,戴帽子,高高的顶端上是冒失的雨水的帽子。埋入深厚的泥土。埋入诗经的广袤的河曲里。埋入周易。面如霜。过如霜。一切的影子正在飘逝。果实累累的。红柿子挂在树上。洛阳的城门,高高地打开了。马匹如入门房。一身的锦衣。一身的华贵的绫罗绸缎。一身的青衣。还有眼前的高顶上的砌筑的城墙。望入海洋。空沉浮的土地,飘摇。
程门往事:二程兄弟,分列地坐在了朝廷上。
挂满的霜。霜外的耳朵。耳朵之外的世界。世界之外的繁华。
程颢立于庭中。已经听到了屋外的扑簌簌的声音了。那是下雪的声音。那是雪下的声音。那是雪外的马匹。那是马匹外的凸台上的踢踏声。一声声的马蹄声,咕咕地叫着。寂寞的洛阳城,小何基初来咋到,不知道此间的万象。
而草木正在摇落。
一切的影子射在了门外的城墙上。
程颐立于雪中。手中拿着一部周易。程颢则立在屋内。手中握着一部论语。
空遁的论语和周易。加厚的土地,返回的土地上,梓州之伤,瀛洲之王杨卢骆,一片的丹青颜色,挂满的书画,画满了的属于周易的颜色。
一切的颜色。
一切的诅咒和盲目。
地上的雪融化了。吐露而出的清雅的嫩芽,吐出的泥土,化作小何基的融融的春色。
斟酒的春色。如酒醇浓的芬芳。
屋宇之外的一切的鹿苑,高广的天空,洛阳的大门。二程兄弟骑在马上。出了洛阳城。
而小何基在暮色里送着眼前的一切。
程门往事:小何基步上了二程先生的门户。
真的,眼前的一切儒道墨法,眼前的一切笙歌燕舞,眼前的一切琴棋书画,属于何基的望,属于何基的联想,属于何基的荼蘼花开。上了登高的亭台,婺州雪上,望断一切的地方,高高的地方,还是小何基的地方。而二程兄弟出了洛阳的门,便踢踏着马匹而步入汴京城。浩荡的北宋,被隔断在了小何基的眼睛里。
眼前透露出的一切影子,江湖酒暖。而五十家的酒店,当炉的酒杯,拜别的青年学子,杨时和游袏纷纷走入洛阳。二程兄弟则再度返回洛阳城。于城中的一切之中打开周易的良方。四周的旷野,纷纷落入雪花。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辞别婺州城。别亦洛阳城。冠冕汴京城。这一切的城,一座座没入神圣的儒学的大城。
小何基跪拜在了宗庙之内。小何基于婺州之中而出发。著满的桃花,开了一圈圈的颜色,开了一座座的小庙堂。著着桃花的程门啊,门之外,春来江水,画满楼台。满了春水,几回的春住洛阳。洛阳,洛阳,上了桃花枝的冠冕春流,著满的桃花,开满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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