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在库尔勒姐姐家小住已满一个月。
一月底,疫情爆发,过年没来得及回家,就被冠状病毒的消息耽搁在家,老爸在海南,我和孩子在乌市,老公在社区,妈妈姐姐在库尔勒,我们就这样过了一个不那么团圆的年,彼此牵挂的心在疫期在互晒美食中找到了安放。
一日三餐的美好把我们连接在一起。
老妈的手艺那一刻深刻地体会到,生命中最值得感恩的事情就是,每一天醒来,自己牵挂的亲人,正和你一样,健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享受阳光,呼吸空气,能说能笑能吃能睡。
1月底到3月初的生活想来让我留恋。
我和女儿在家里过了一个只有我们,却让我感到非常满足和充实的年,让我找回了安顿在生活里的踏实感和当下感,不在急于奔走和开课,安心地享受陪伴她的生活。做游戏,陪她做幼小衔接的功课,变着花样做美食,我自己还看完了五本书,做了三次线上沙龙,很具体地践行并体会着躺在家里也能为社会做贡献的安然。
每一天和家人朋友互告平安,彼此的关爱溢于言表。
库尔勒的梨树疫情稍缓,回库尔勒前,带着满满的期待和一丝忐忑。
老爸从海南回来已经过了隔离期,姐姐召唤我回家。我犹豫了一下,之前的平静生活,让我有点留恋。会不会因为我的归家给平静的湖面带来纷扰?
自打辞职以后,每次回家都让我倍感压力,收入大不如前,过着自由却尚未实现职业的生活,因为老公长期访惠聚不能回家,我独自带娃儿加上身体训练花了很多时间,想发展一份新事业并不是那么容易,有时候顾了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儿,回家再要面对父母无奈的关心和姐姐不理解的言论,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可是,我很想好好陪陪他们。疫情之后,让我越发珍惜生命中的陪伴,父母已经是六字头的年龄,身体也不算很好,我想回来小住一阵,互相照应。
老爸老妈早出晚归种树,把平日给外甥女做午饭的任务也交给了我。白天依然是我和叶子独自在家,晚上我开课的时候,老妈腰疼躺在床上,姐姐独自逍遥,外甥女做作业几乎到12点,叶子依然无人陪玩。心里有点遗憾,对他们帮我照应女儿的期待落空了。
周末,帮爸妈种树,做体力活儿不擅长的我,挖了不到五个坑又要去上课,忙的团团转,也没帮上啥大忙。心里有点无奈,对自己帮助爸妈的期待也落空了。
回家路上,我忙着听课。老爸说,我们家学习的基因全都给你了。是呵,全家人现在还爱读书的人就是我了,脑力活儿做得多,四体不勤。心想,家里如果有个男丁就好啦。爸妈年纪大了还做着体力活儿,心里不舒服,如果我的职业上再努力些,会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好一些?
心里有点怨自己这两年的发展缓慢,也有点不理解爸妈,明明有安闲的退休生活可以过,怎么非要去做这些动土动木的事儿。正如他们不理解我,放着安稳的公务员生活不过,非要折腾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事儿。
我们的思想和生活已经这么不同。
如果真要在观点上论个长短,只怕会吹胡子瞪眼儿。
还好,消化一下情绪,渐渐在理解彼此。
老爸需要忙碌带来的成就感,老妈需要追随老爸一起做事,适当地使用身体,可以让他们安眠,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还需要不断去努力和体会。
这样的不同,不理解,期待的落空,都是现实,只能接受。
忙碌了一个月,虽然空间上的距离拉近了我们,似乎也没能好好真正陪伴。终究像我年少时的成长岁月一样,轻轻地划过。
带着帮忙的心,只做了几顿饭,挖了几个坑,一条渠。
带着聆听的心,想听听爸妈的生命故事,老爸说这辈子就是混过来的,老妈说最好的时光是知情的生活。就被忙碌地脚步和身影打断了。
我还想听听他们的诉说,听听他们的过往,他们的遗憾,他们的期待。
前两天,女儿说,长大要买一幢大房子,一楼住爸爸妈妈和我,二楼住姥姥姥爷大姨姐姐,三楼住……
想起曾经年少时,也想要长大买个别墅,把一家人都搬到一起住,禁不住泪流满面。
年少时的愿望是多么美好又不切合实际。
仅仅在姐姐家里小住一月,就有诸多不便,内心呼唤着自由。
眼见着要离开,心里不舍。
我想真正的陪伴,也许不在于空间,而是心灵。我想回家,每天跟爸妈通电话,帮他们解忧。
近距离的时候,身在山中,情绪涌动看不清,离远一点,更能安适。
静静地看着,听着就好,彼此的心在靠近。
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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