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于"译"|痛苦有没有高低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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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试译《刺客的斗篷——世界名家日记选集》中3月19日收录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写于1931年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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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译：

受瘙痒折磨数月（或断断续续数年），最近变得实在无法忍受，这几晚上都几乎没法让我睡觉。

另外，表明上看不出什么；但就在皮肤之下，像是有要冲出来的毒素；像是注入了床虫的萃取液。会不会变得更严重呢？似乎不会。但有可能扩散，扩散到全身...

我想到约伯曾找玻璃片来挠痒，想到福楼拜在他生命最后几年的书信中也同样提到了瘙痒。我告诉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企图改变是最不明智的；但我相信真正的疼痛不会让我那么在意，毕竟是更能忍受一些。而且，在痛苦的等级中，真正的疼痛是更高贵、更令人肃然起敬的事；瘙痒则是卑贱的、不可告解的、可笑的弊病; 人们会同情正在遭受痛苦的人；而想要挠痒的人只会使人发笑。

我猜有安德列·纪德这种想法的绝不只有他一人。他提到的床虫之痒我就在2012年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公寓里遭受过。红包肿在脸上的难为情、别人无法理解的奇痒难忍让人有苦难言。除了痒症，又比如头痛，在别人眼里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妥，但自己的脑袋已经要炸裂了，这种隐形的遭罪，再加上周围的人嫌弃你娇气的眼神或话语足以让你生无可恋。我想我能理解安德烈·纪德为什么要给痛苦分个等级了：要痛也要痛得高贵一点。不过就像安德烈·纪德体会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企图改变是不明智的；同样，企盼他人理解自己的痛也是不明智的。我们的切肤之痛，他人终究不能感同身受的，正如我们不能感同身受他人之苦一样。所以，首先要心疼遭罪的自己，其次当然是有病治病，无病养身了。

作者介绍：

安德烈·纪德（Andre Gide，1869年11月22日-1951年2月19日），法国作家。纪德一生著有小说、剧本、论文、散文、日记、书信多种，主要作品有小说《背德者》、《窄门》、《田园交响曲》、《伪币制造者》等，戏剧《康多尔王》、《扫罗》、《俄狄浦斯》，散文诗集《人间食粮》，自传《如果种子不死》，游记《刚果之行》、《乍得归来》等。

——百度百科

试译后记：

安德烈·纪德提到床虫自然想到2012年被床虫咬了的经历，于是去看当年记的日志，居然也是3月份的事。当年是痛苦的事，现在回忆起来一点都不痛苦了呢。所有的痛苦过去之后都是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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