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兄弟三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在老家实在无法生存,虽然乐观的爷爷总是说,天总是会变的。但一年一年地过去了,天也没有变,最终父亲走了闯关东的路。父亲与我的小叔两兄弟都是闯关东到的东北,在那里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父亲有了我们兄弟三人,小叔也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们姐弟六个一起从小玩到大,在我七岁的时候又从东北回到了河北老家。闯关东的时候小叔先去落得脚,返乡时,我的父亲早小叔一年回来。这一去一返,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人生就在这样的辗转中呈现,也在闯关外与回关里中流转。父亲说,走的时候老哥一个,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大家子,每当别人看到这三个大小伙子,都很喜欢,毕竟那时候有人就有了劳动力。
我们六个人都说着标准的东北话,在那个河北老家的方言环境中也成了一道风景,乡亲们总会逗我们说话,听听这异乡之音。两个弟弟和妹妹因为年纪小,很快就被方言环境左右,变成了地道的家乡人。我和姐姐与堂兄却因为总在一起,语言上还没有完全被改变,但时间长了,说起话来就有点四不像了,不是东北话,也不是河北话,成了大杂烩。
父亲有三个儿子,所以特别稀罕女儿,但命中也许是无女,即使想用我的小弟弟与妹妹交换,也是一个同意另一个不同意,另一个同意了这个却不同意。最终,依然是各在各家,各找各妈。
姐姐,这个称呼对我来说是特别亲切的,一直总是以东北人的单字来称呼的,总是“姐”长“姐”短的,小时候,总喜欢围着姐转。妈妈说过一个小故事:我小时看到姐在吃甜杆,就问:“姐,吃的啥?”姐回答:“甜杆!”我依然会追着问:“姐,你吃的啥?”直到姐掰下一段给了我,我就不会再问:“姐,吃的啥”了。我会跟着姐姐身后,也一边吃着甜杆一边追着她玩。
姐姐爱笑,她的笑声清透外扬,跟小叔的笑特别像,带着真诚与力量。
妈妈总说,爱笑的人总会有好运气。这也是说给整天唉声叹气的我,想让我有个转变,可心性上的事情真的说不清,是天生如此,还是能够后天熏染,是性格中的定数,还是随着年龄增长,阅历的丰富而有所改变呢?反正,我一直觉得姐姐的笑总是带给她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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