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
一、
如果看到金鱼在九月初上海的空气中游动,我肯定不会惊讶。
对于从北方来的我,这里的空气又闷又湿,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屉里面的烧卖一样。想在报到前参观世博会的我,仅仅在园区里面呆了一上午就中暑了。于是开学前剩下的几天,我决定自己躲在酒店里面吹空调,世博园就留给其余的世界人民好了。
「不知道学校会是什么样子啊」,我像一滩泥一样融化在酒店蓬松的被子里面,拨动手里的遥控器无意识地对着电视换台。
出去转转吧!挑战一下上海的天气!毕竟「人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我看了看窗外,握了握拳,把空调开低了一度,躺了回去。「还是等到晚上吧」,我实在舍不得裹着被子开空调的惬意。不出自己所料,接下来的两天,我还是没有勇气离开空调。
终于啊,磨蹭到了9月10号,终于可以带着行李去学校报到了。中山北路3663号,从金沙江路下车走个十多分钟就到了,路上一直在想着「上海人民是如何做到从冰柜一样的地铁瞬间走到笼屉一样的外界而不感冒的呢?」
看着眼前巍峨的校门,方砖上面星星点点的水渍像是老者的皱纹一样提醒着路人自己经历的蹉跎岁月。也许那天的天气有些阴沉,空气也闷的令人窒息,眼前也没有随风起舞的花瓣。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那天的校门就是这样的,它在发光。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
走到这里,却用了十八年。
「老师好,我来报到,但是找不到我的专业。」
「嗯?老师你的意思是社会学专业在闵行?」
「不会吧!」
我真傻,真的。
二、
不得不说,我们寝室在刚刚互相认识的时候,有些基。
为了表示善意,互相夹菜什么的,互相盛饭什么的,这种奇怪的事情在刚认识的时候屡见不鲜。至于一起上课什么的,一起洗澡什么的,停电了一起下楼充电费什么的,那更是保持了四年的优良传统。
之前听说华师大的宿舍有空调,给我开心得够呛,在我看来,空调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发明,仅仅次于电灯。我们三个买来两节七号电池,将他们推入遥控器的电池仓中,空调遥控器「嘀」的一声告诉我们「我睡醒了,接下来就等着接受寒风的审判吧,人类!」
伴着嘶哑的蝉鸣,遥控器屏幕本事昏暗的荧光倒映在三人眼里,在黑暗中却显得分外明亮。好像卫星中心的倒计时一样,第一次开启空调是一个神圣的仪式。然而空调好像和遥控器闹别扭了,并没有理睬它和握着它的我们。
「坏了,」师傅在梯子上回头跟我们说了一个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谷旸非常有礼貌,「师傅,请问什么时候能修好?」
「没零件,先等着吧。」师傅挺酷的,给人一种高级技工的距离感。
那一夜,我们没能睡着,因为后来我们发现,不仅空调坏了。就连我们寝室的电风扇,
它都不能摇头。
所以三个人开学初都热得光着膀子,一个靠在枕头上翻着好像很有意思的专业书,社会心理学,一个趴在床上玩着PSP,而我嘛,之前存了60多集海绵宝宝。
「听说隔壁寝有人冻感冒了。」
「哦。」
「。」
(╯°Д°)╯︵ ┻━┻
特别酷的师傅在十一假期之后把零件给我们换上了,但是天气却像有人关了开关一样,热气嗖地就不见了。
「十月纸窗破,遂识金风寒」
我们寝室也熟悉了起来,从互相夹菜变成互相带饭了。
三、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那么我觉得被点到名从床上蹦下来跑到教室的速度一定是每秒五公里。
「听说消防员在接到警报的时候都是从二楼抱着一根柱子直接滑下来,其实改成滑梯也不错的嘛。」每步跨三级台阶的我还有闲心思考这些并且没有摔倒,实在是太幸运了。
大一下学期的我就像是走进巧克力工厂的查理一样,周遭的一切都想拿来尝尝。参与着形形色色的活动,游走在各式各样的组织,似乎唯一对我不熟悉的就只有课上的老师了。
比如今天,「春眠不觉晓」,你们懂的。
斜挎着单肩包,蹬上自行车,似乎我住的宿舍楼是距离教学楼最近的了,但是每天在寝室里却并没有嗅到一丝丝书馨香。楼旁边有一个下沉的隧道把我们和教学区隔开,那个时候隧道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些涂鸦。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空气里也弥漫着可以战胜鼻炎的清新。春日趁着别人都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拥抱着我,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很讨厌刘海被吹起来的吧。但是如果像你这么温柔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不知不觉啊」,学校已满是鲜花盛开了。学生物的朋友告诉过我这些都是什么品种,但是到现在我还是分不清楚她们。不过要是学校里都种上樱花就好了,这样春夏之交的时候想必会很美吧?
「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
算了,不去上课了,骑车好好欣赏一下冷落许久的景色吧。
四、
「最近,我把床上挂了很久的吉他拿下来了。」
练好了让我弹给你听吧。
「哦!今天我室友可傻了,洗澡之后一起上楼,他非要抢了我钥匙就往上跑。结果在四楼拐角摔了一大跤。」
奇怪,明明是你在笑为什么我这么开心。
「嗯,是这样的,之前学长给我们讲了个故事。大概就是说有个学校的某个寝室,室友把另外的室友锁在门外了,结果门外的人就跳楼了。之后我们寝室就喜欢互相把其他人锁在门外。」
你笑起来我感觉整个世界的对比度都提高了。
「还有一次,我在床上睡觉,然后他拿着我的吹风机在下面吹我,要我下去陪他玩,之后把我的吹风机线拽断了。当时我们才认识一个月!」
感谢室友,不然我都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次我们上课,谷旸用小广告叠了一个他称之为炸弹飞机的东西,还以为能飞好远,结果扔出去就重重地砸在一个女同学身上了。」
你的睫毛好长啊。
「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俞佳敏之后一直在笑,然后腰抽筋下午去医院了。」
涂了唇膏么,好像没涂,但是感觉很有光泽。很软吗?是什么味道的?
「哦,这个人可傻了,上次我们去吃十三香,回来他就一直打嗝,连续一个礼拜,然后又去医院了。」
顺着白皙的脖颈可以看到清晰的锁骨。
「他特别喜欢裹着被字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玩PSP,就像一个“几”字。哈哈哈哈!」
胸部……好像有点平。
「谷旸上课玩iPad被抓了,之后跟老师据理力争讨论学术问题,想装好学生。结果老师觉得他好烦,期末60分。哈哈哈哈!」
腰好细,有点褐色的长发都及腰了,阵阵香气大概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对呀,我跟俞佳敏上次被没收了都是课间休息乖乖端茶倒水,还据理力争装好学生,好傻,哈哈哈哈!」
腿也很修长。鞋子就是很普通的运动鞋,但是穿在她脚上竟显得这么可爱。
「我们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把全院老师的外号都起好了。」
糟了,室友的笑话要讲光了!
「嗯……」
真想就这样下去啊。
「嘿嘿……」
真想就这样下去啊。
「啊,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我喜欢你这种话……
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
「总觉得那个吻之后,万物都焕然一新」
今晚回去,不太舍得刷牙了。
五、
你们被人用镜子反射的阳光晃过吗?
当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身边的人好像都有了目标而为之发奋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好像大家都很狡猾地把自己的未来遮盖得严丝合缝,以至于我到了现在才突然开始思考我的未来尚在何方。
其实还是因为我缺根筋吧。
大学的日子每天就这么过着,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有些碌碌无为,身边的人慢慢都拿到了很多证书,而我却只过了四六级。
其实焦虑和不安从降生就一直蛰伏在我们内心的吧。这种心情就像是一只耐心的蝉一样等到现在才从土壤里爬出来。
狡猾啊,狡猾。
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提醒我呢?学长、学姐和老师你们都在干嘛?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对我的境遇充耳不闻么?
我匆忙地打开了求职网站,这时我发现,原来对于未来我是那么无力。密密麻麻的页面上面,我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啊,我的专业真是个坑啊。」
安慰一下自己吧。
「早知道就去学挖掘机了。」
嘲笑一下自己吧。
「还是去睡觉吧。」
逃避一下自己吧。
从网上找到了许多所谓的简历模板,等到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经历和全国几百万应届生一样,乏善可陈。无非是做了个什么长,无非是会用用Office,无非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们早就忘了高考的时候是在为什么而努力,或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我们如虫子一般,蜷缩在温室的土壤之中。
甚至不敢向地面伸出一只触角。
那天,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怯懦,但好像他一直站在20岁的路口等着我一样,我对他并不陌生。
「广阔的天空,像遥远的明日一般,虽然漫无边际,但我依然像伸出双手。」
你们知道未来有多远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该伸出双手来寻找他了。
我想,他也应该挺着急的吧。
六、
「我想成为大人。」
「大人是什么样的呢。」
是赚很多钱可以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不需要依靠别人么,是男女相拥互相呼吸着对方的气息而享受窒息的快感么,是不会做错事么,是做饭很好吃么,是会到很远的地方么,是很高么,是很温柔么,是话很少么,是穿西装么,是慢慢有了小肚子么,是朝九晚五么,
也许该把连帽衫脱下来换成休闲西装了。也许该学学化妆了。也许该送她高跟鞋了。也许下次约会不该去学校门口的小摊了,也许可以把可乐换成啤酒了,也许啊。
大概可以自己去医院了,大概可以好好道歉了,大概可以在地铁里挤很久了,大概可以算清这个月的开销了,大概可以买个针线包给他补扣子了,大概吧。
「总之,我想成为大人。」
但是谈何容易啊。因为还不知道自己之后想要干什么,所以决定还是考研算了。给自己多几年的时间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之路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仔细想想,其实还不是逃避工作而已。
「工作之后才能成为大人吧……?」
复习资料堆积如山,暑假也没有回家,突然迷上了阿斯巴甜做甜味剂的可乐。好像是第一次活在40°的世界吧。早晨才六七点外面的温度就已经和正午一样,至于正午,我则根本不知道有多热,因为怕融化在地上,所以乖乖地躲在寝室里面吹着空调。
「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依恋空调啊我。」
每晚的跑步可能是抒发郁闷心情的一种办法,我经常观察跑道边的一株小草。
「明明一个不小心跑步的人就会把你踩死,你干嘛还要这么拼命地生长呢?」
它什么都没说,可能是对我的不屑。或者可能它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我,毕竟还要忙着从土壤里面吸收养分,用力地将枝叶伸向天空。
「夕阳之光如此美丽,我正慎行,不虚度光阴」
明天,还是去教室自习吧。
七、
毕业其实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来得快,来得急。
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在催促我快点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三方协议,档案,合同,身份证,户口本。
复印件,原件,扫描件。
那段时间打印店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嗯,昨天一个室友把东西都搬回家了。还剩下一个过两天也要过来搬东西了。」
「过几天我也搬到租的房子里了。」
「啊,放心吧。有朋友帮我一起搬家。」
「嗯,过几天准备去宜家买点锅碗瓢盆什么的。」
「离地铁站挺近的,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上班的话骑车25分钟左右吧,地图上查的。自行车还没买。」
「同事都挺好的,实习的时候就挺照顾我的都。」
「哇嘎哒最近又长大了,我抱过来给你们看看。」
「行,我再上上网过会儿就睡觉了。你们先睡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整天拉紧窗帘。断开和家人的QQ视频,左手拄着下巴,右手握着鼠标,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唯一带来生气的便是屏幕倒映在瞳仁里面的闪光。
哇嘎哒翘着尾巴绕到我的腿旁,用面颊亲热地蹭着我。
「你说,我为什么不回家呢?」我抱起哇嘎哒问它。在家的话房租也不用付,会多出好多钱去玩或者买喜欢的东西吧。
「喵~<( ̄︶ ̄)>」
「大连明明比这里凉快多了啊。」
室友不怎么住在学校之后,我突然喜欢上了猫,养了一只在寝室。
「明…天…还…要…上…班…啊…」我一字一顿有节奏地揉捏着哇嘎哒的脸。
「喵!<(‵□′)>」
「洗漱去咯!」
拿着刷牙杯洗面奶,挎着毛巾,用脚把房门钩上。
「孤独啊。」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牙膏的泡沫又溅到领子上了。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君在此」
六月份的上海天气正常的很。「真希望来一场暴风雨啊」,连下一个月吧,这样就不用搬家不用毕业不用告别不用离开了。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也许大学也会舍不得我的吧」,左手抱着行李,右手提着猫,坐上车,搬家了。
八、
收件人:桜
抄送:
主题:[草稿]不见方三日
最近还好吗?
突然看到了张之前的照片,想起来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上班之后作息也变得很规律了,每天早上穿戴整齐,偶尔也会起晚了头也不梳地就奔出去骑车上班。说来也奇怪,每次看到新的东西心里一惦记,旧的马上要不坏了要不丢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自行车觉得挺漂亮的,结果不出三天我的自行车就丢了。
最近喜欢上了画画,你还记得跟你讲过那个叫新海诚的人吗?我就是学习着他的画风,你应该就看到过第一张吧,陆陆续续画了快十张华师大的景色,等出了明信片送你做纪念吧。
工作嘛,在学校工作没有在外面企业那么焦头烂额,但是有几次还是加班到了凌晨。但是大家的气氛很好,非常和睦。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毕竟我最小嘛。
闵行的花都开了吧,但是中北的却含苞待放呢。去年樱花开的时候还历历在目,转眼今年也要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闵行一趟,看看樱花。
啊,说起来今年过年我没有红包收了!还发出去了好多!送给姐姐家孩子的时候真的不想放手啊,哈哈。放烟花了吗你?小猫寄养在同事家了,过年的时候看到这么多焰火,肯定吓得钻到床底了吧。
学习,还有其他的一些工作应该很辛苦吧?以前你经常睡不好觉,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
啊,讲了我这么多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不过你这么优秀,一定会什么事情都披荆斩棘的吧。
嗯……那我去睡觉咯,明天还要上班。
晚安!
送件人:桜
收件人:Gennkii
答复:不见方三日
「前阵子把头发剪了,短到露出了耳朵。要是见面了,你也许都认不出我了。」
桜
很多话没有说出口,这样有一天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大概还可以来机场送我吧。
九、
稀里糊涂的我最后并没有去读研究生,反而阴差阳错地留在学校工作了。
很奇怪的事情吧?
但是人生确实就是这么奇怪啊。把朋友们一个一个送走,自己却留在了学校,也许也是一种失落吧。而只剩自己的寒暑假,也是一种寂寞吧。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幸运。寝室三个人两个都在上海,我也没有回老家。平时没事就出来聚聚,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之前看到很多讲毕业的文章,好像室友们毕业了之后就各奔东西以后想见面都难。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们。
毕业之后,我也更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渐渐可以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渐渐可以做饭喂饱自己了,渐渐穿的衬衫都是熨平了的。周末偶尔尝试做个新菜也挺不错的,特别是把小伙伴们叫来家里就更热闹了。
「渐渐要成为大人了吧」,我想。
现在的生活,很安静。
「比起这些,我更希望能抵达遥远的彼方」
但是如果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未来就好了。
十、
「其实对我来说,开学把吉他背过来和放假把书本背回家是一样的。」
因为都是根本不会碰的嘛。
这就是我们啊,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每一段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活。犯着一样的错误,烦着一样的苦恼,最后又得到一样的成长。等到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的眷恋不舍。
其实啊,大学里面的每块石头,每棵树,每处景色都是死的。它们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感觉到伤心难过,也不会感觉到快乐幸福。但是我们为什么这么眷恋这里?
「因为这里的每块石头,每棵树,每处景色都沉淀着我们大学时光的回忆啊」,我想。
「求实创造,为人师表,喵」
( ゜- ゜)つロ 干杯!
后记:当你毕业了
封面「当你毕业了」明信片共包含11张华东师大风景画。
最初创作的动机是因为看了新海诚的作品之后深受感动,心想,如果我也可以把身边的景色画得如此之美就好了。
很多人问我,你把景色画得像照片一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相机可以记录下最真实的景色,然而真实的景色却并不是我们脑海中那些被岁月美化了的回忆。回忆总是最美好的,对吧。回忆里面的人物啊,景色啊,他们好像都自带柔光一样。
更狭隘一点说的话,绘画者有更多的自由,对我来说,作品的限制只有我的想象力,而可以忽略掉时间、空间、人。
「也许加些飞舞的樱花会更好看吧。」
嘴里叼着笔双手交叉在脑袋后面伸懒腰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个点子。
「果然不错啊!」
于是校门那张画就完美了,这就是绘画者的自由吧。毕竟如果想在照片上加什么的话太难了。
图书馆的话还是晚上比较好看,那就白天去拍个照看看什么样子然后想象个夜景吧。背景如果要是星轨的话就更漂亮了吧。冬天树枝都枯萎了,不如画成「世上满樱花」吧。校训上要是有只猫咪肯定更萌了。教学楼外面被樱花堆满肯定不错。果然还是喜欢浓厚的积雨云,哦对了,这个时候一般都有飞机拉的线吧!
每张画上都有一个我满意的细节,加上这种「萌点」大概就是我最享受的时刻了。
从2014年的10月份画出了第一张画,到2015年3月画完最后一张。平均每张画的制作时间在15~20个小时左右。200个小时的人生啊,我想这就是爱吧。
至于这篇文章,我想写出来的不仅仅是我本身,而更是像我一样的每一个平凡的大学生吧。活泼可爱的室友、美丽动人的心上人、前途未卜的迷茫、奋起、努力、对以往的追忆、对未来的向往。这些大概就是我们大学时光所包含的情感吧。
最后要特别感谢一下为我的作品、文章提出过很多宝贵意见的朋友们。没有你们的慷慨指教,恐怕我还要走上很多很多的弯路,浪费很多很多的时间。
而这些画,这套明信片,这篇文章我想就是回馈你们最好的礼物了。
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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