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情，妈妈还有妈妈

女儿情，妈妈还有妈妈

今晚，我试图在月光的幽经中行走，走出困惑，远离烟火红尘，黑夜隐匿了一座城，一个人，一颗心。黑夜却又给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看透的，忘记的，放下的，多次徘徊，多次徘徊，忘不掉的是来时的路，最初的心。该拣拾哪一条路，又该追随谁的路兀自前行，我该在哪儿，梦里的归宿又该在哪儿。我的灵魂早已深藏在某个有莲花的角落。今生我做不了一个飘然超逸的隐者，做不了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

此时，老妈已经睡着了，自己很庆幸现在还能陪在父母身边，每天下班吃着妈妈熟悉的饭菜，听着她唠嗑，讲她每天遇到的有趣事儿，每天清楚了解她的心情。我很珍惜这份相处的时光，二十几岁的我们，同龄的女生很多都不在父母身边，朋友常常羡慕我过着这样的生活，我笑而不语，陪伴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以往是学生时代，离开校门投入到社会，各种措手不及，努力应变着工作和生活，拼命在社会大舞台学习积累一切新的事物，常常忘记问候父母，常常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总一心认为只有自己变得优秀了，做出成绩了，这样父母也不会担心了。而，我们的父母只是希望我们平安和快乐，并没有强烈要求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急切心情。

24岁的人生了，也工作好几年了，今年才到父母身边与父母一起居住，想法很简单，在我年轻的时候多陪陪父母，可能再过几年，自己年龄大一些就要考虑谈婚论嫁的事情，蓦然回头的那一刻会觉得我都24岁了，除了读小学读初中的时候在父母身边，虽然是一家人，但细细算来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可能我们大多数伙伴都是如此。今年辞职了熟悉的工作，抱着一无所有重新开始的状态来到父母身边，妈妈总是一片热情，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习惯了独立自主，习惯了安静待着，渐渐接受了妈妈的叮嘱，唠叨和碎碎念，心想：“虽然作为母女的我们因为时代差异对很多事情有不一样的想法和处理方式，我还是尊重老妈的一切。”珍惜这一世的缘分，尽我的努力好好生活，好好孝顺父母。

每天持续相同的工作，六点下班后回到家，老妈早已做好饭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等着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唠唠嗑，提起她今天给外婆打电话的聊天内容，讲讲她遇到的有趣事儿，我总是默默听着。晚饭后，陪老妈一起去散步，因为前几个月老妈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血压有点高，每月都按时吃降血压的药，然后了解饮食问题，了解一些锻炼方式，还有一些老太太给老妈说的方法，最后选择每天晚上出去散步。我一向是喜静不喜动的人，为了鼓励老妈通过锻炼身体来缓解血压高的方式，也硬着头皮每天坚持陪老妈一起散步，希望她身体健健康康。

在和老妈一起散步的日子里，交流变得更多，经常一路说说笑笑的聊天，一路看到有趣的事儿，想到当天各自遇到的事儿都聊聊。妈妈会说我是不是该谈对象了，总是讲着女儿大了，应该要面对这些事情了，毕竟是女孩子年龄太大就不好，妈妈是六几年的，她快五十，我二十四岁，妈妈是传统的思想。可是又是开明的父母，我常常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看书，老妈总是不惊不扰，反而准备好我喜欢的饭菜，妈妈的爱很温暖，关心着大大小小的事儿；妈妈的爱很温柔，像涓涓细流流淌在内心；妈妈的爱很碎碎念，时常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小事。回想这么多年我不在您身边，一个人面对生活的心酸，现在我在您身边，再也不会在黑夜里问着自己：“妈妈你好吗？妈妈过去的事情您都放下了吗？妈妈我不言不语却很爱您。”

爱是一根长长的线，我听着妈妈讲当年和老爸相亲的故事，看着妈妈脸上泛起红晕，我知晓她的羞涩表情。我问妈妈：“那时候你和老爸相亲，也是会两边都办酒宴吗？”然后我又说：“爸爸那时候可是个很讲究的人，我听奶奶说他总是穿的整整洁洁，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呐。”妈妈说道：“是啊，那时候你爸是挺讲究的，只是话不多。”我心暗喜，这么多年父母亲磕磕碰碰到现在的相濡以沫，我知道老爸严肃，脾气不好，小时候时常向着妈妈，长大了觉得妈妈好唠叨哟，又向着老爸。一个平淡的家庭，幸福快乐就好，珍惜着我们这一世的缘分，如果爸爸妈妈没有相遇，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也就是说我们的长辈中如果没有相遇和结合，也就不会有我们，多么奇妙的缘分啊，我很爱父母亲，陪伴在您们身边，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儿。

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吧，我只希望记住妈妈开心的事儿，我也希望妈妈忘记过去不开心的事，过去的事情都放下吧，还有我呢！以前的以前我知道妈妈养育我和弟弟并不容易，她的年代生活条件不好，来到爸爸家，又和爷爷奶奶分家了，一对年轻人要独立面对生活的一切，我年幼曾听外婆提及那时候爸妈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面对别人的风言风语不说，还要饱受奶奶为难刁端，差点准备领养舅舅家第四个小女儿了。我曾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暗自掉下眼泪，一定要让父母放心，让父母觉得自己很优秀，从小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也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早慧。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让父母觉得优秀的女儿，让他们放心，也少为我操心，长大后的自己也曾了解奶奶的刻薄，并明白了不是所有老奶奶都是慈祥友善的，我曾经不能忍受奶奶对妈妈的刻薄，甚至诬陷，一度也曾对奶奶心怀恨意，现在长大了，也依然孝顺着奶奶，就当作奶奶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挺不容易，原谅她曾经的刻薄和刁难吧，也是为了我善良的妈妈。

妈妈你好吗？我无数次在心底询问着自己，即使现在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依然会反问自己。前几年，因为医生的失误造成医疗事故，让妈妈受尽磨难。三年多的康复时间，成都、重庆、巴中和南江，四个城市不断奔波，手术一次又一次。而当我在三年之后再次见到妈妈，妈妈憔悴了，妈妈变了样，妈妈不在年轻，妈妈因为手术长期卧床而发胖了。当第一次妈妈掀开衣服，我看到她肚子上两道长长的疤痕，瞬间眼泪决堤，心里无数次挂念着妈妈，而我不曾陪伴在她身边，在城市的另一头三年如一日的想念，三年的时间也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瞬间成长。妈妈也会因为这样的意外而落泪，妈妈也会给我说一些那三年艰难的经历，妈妈也叹息着说有个康复的主治医生说她生命力顽强，做了这么多次手术既然能保全性命，妈妈会康复之后回到家乡小镇，一个老乡直截了当说：“都传言你死了。”而我听着妈妈讲起这些零散的故事，我整颗心都很痛很痛，母女连心，我实在不知道妈妈遭受了这么大的磨难，我只有用我最大的努力，最柔软的一面来面对妈妈，希望妈妈幸福开心，更希望妈妈健健康康，以前别人问我为什么总觉得不够优秀，我说，我希望自己优秀是为了证明一个女生也可以不借助外力活得精彩，而现在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努力，我会说我希望自己努力，因为父母老去的速度和我成长的速度成正比，我稍不注意又能窥见妈妈一头漂亮的黑发也生出几丝白发了，一直依靠爸爸踏实的肩膀，而抬头发现爸爸额头也有皱纹了。年轻的我们，九零后的我们，的确我们与父母这一代有不同的想法，我们特立独行，总希望自己活出精彩，可是亲爱的我们，不要忘记了真正的智者是让自己过得自在，同时把这一生的角色都扮演的很圆满。亲爱的我们，请记得好好爱父母，我们还年轻，正当少年，他们却快走完中年，步入老年的行列了，多一点关心，多一点问候，也多一点告白，其实多说一句：“我爱您。”这样真的很好。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让心淡泊无以明志，让人安然宁静致远。父母一直给予太多的关爱和自由，愿平安快乐长大，可彼此之间隐藏了内心一份善意的谎言。背离父母选择一条并不好走的路，得到很多，失去也罢，现在突然想回归，那来时的路一直在心底动荡不安。听到老妈的声音，自在的交流，过渡后的心愿到底还是自己热衷的，淡淡地看似流年，在生命里缓缓流淌。父母，总是那么可爱，自由的成长和环境就是最好的爱，还是会支持我继续选择，不能怕，没什么比自己背叛自己更可怕，我始终相信梦想，千真万确。

妈妈还有妈妈，多年之后我才懂得妈妈也是外婆心里宝贝的小女儿。

儿时的记忆很多，许些已随时间流逝，渐渐淡忘，唯有外婆留下的那段段记忆，依旧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向暖!

写过很多文字，很少写亲人的故事，它沉寂在某个角落，布满了岁月的尘埃，当又一次靠近，揭开记忆的纱幔，翻阅陈旧的往昔，只想用一种最朴实无华的语调，讲述那段曾经给予童年快乐，赋予人生启迪，外婆的故事。

外婆，她说今夜的月亮特别圆，我说，月亮一直在心底，寄一轮月亮赠送给所有可爱的人儿。我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脏包含在这股气蕴中，慢慢坐回靠椅，轻声对您讲有关我的故事。我感到冥冥中一个叫缘分的牵挂，它从无垠远的深处来，带着温度，伸向我。记忆力的乡愁，骨子里的敏锐，那来时的路，来时的路……我说，来是偶然，去是必然。

这段时间忙着工作，计划着以后，也不和外婆像以往每天通电话了，也因为舅舅舅母都在家，我也放心。以往每天按时和外婆讲电话，聊聊她一整天的安排，我会说：“外婆，你吃饭没有哟，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呢？”“外婆，你哪里天气今天好吗？你要多出去走走。”“外婆，你忙啥呢，多注意身体，不要老想着干活了，那么大年纪了。”“外婆，今儿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吧？”。每次和外婆聊天总是透过声音去了解她当天的生活，外婆也常常询问我一些生活的事儿，外婆会说：“欢儿，你年龄也大了，有的事情也可以慢慢考虑了。”“欢儿，你要对你妈好一点，多理解她一些，她和你们现在的年代不同了，别老说她。”外婆和我聊天的时候总会提及妈妈，外婆说妈妈那个年代很苦，读书不容易，也没多少钱。我知道外婆心里妈妈是她的最小的女儿，深深挂念着妈妈。而我渐渐明白妈妈还有妈妈，我可以在身边陪伴着妈妈，而妈妈有什么心里话，想念外婆的时候却只能通过电话去触及她心中的柔软一角，我以前觉得爸爸妈妈很强大，而现在觉得爸妈在老人家眼里也不过是小孩。明白了父母给我们的永远是最好的爱，而他们的脆弱却不曾让子女看到，只有他们的爸爸妈妈了解。

妈妈爱着她的妈妈，我同样也爱着外婆，外婆是一位有智慧的老人家，每次聊天总有收获，简单易懂的道理，那是来自生活沉淀的智慧，老人家就像燃烧的读书馆。87岁高龄的外婆，一生都不易，听妈妈讲她只有一岁大的时候，外公就生病离开了，外婆一个人拉扯着六个小孩，让孩子们成家立业，那个年代的艰辛是我们现在难以体会的，是常常饿死人的年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愁苦，是大食堂挣工分的年代。我不知道外婆怎么那么坚强，一个人女人如此强大。我也很心疼外婆，从妈妈口中得知，外婆有一个女儿和儿子在哪个年代生病离开了，肺上的病，没有药物医治，我也曾听外婆对年幼的我说过：“如果是现在这个年代，你的大姨和三舅就不会离开了，现在医术多好啊！”

我很爱外婆，几年前读着倪萍的《姥姥语录》一直是流着泪看完，书中的姥姥太像外婆了，那么慈祥可爱，充满对生活的热情，她们都对生活有着各自的语言，生活中的智者。

外婆一生善良。当妈妈诉说奶奶对她的种种不公和刁难，外婆会给我说，欢儿你多给你妈妈说说，你奶奶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很刁端古怪也正常，毕竟穷过，苦过。我心底想着外婆和奶奶都是两位老人家，而奶奶年小很多，为什么两位老人家的处理方式和想法会这么大的差异呢？！当两位舅舅们因为琐事而打架，外婆干预此事，以致让大舅舅误以为外婆偏心，便一直不再理会外婆，而外婆通过她自己的方式一直如往常一般爱着他们，今年舅母不小心把腿摔断了，外婆87岁的高龄去医院照顾她的大媳妇，送水送饭，当大舅舅他们赶回家时，多年的隔阂也化解了，现在外婆依然为她的子子孙孙们操心着。会自己种些小菜，养着鸡群，就是为了子孙回家看她的时候，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外婆通过这样的方式关爱着我们。

我从小很爱外婆，年幼在心里埋下一个愿望，想着等我长大了我就陪在外婆身边，多陪她几年，此刻嘴角上扬笑着自己曾经的天真，可也突然心酸起来，我毕竟没有陪在外婆身边，我很想她，很想她。从年幼到长大了，每次去外婆家，她都从抽屉里取出好吃的给我们吃，然后询问我们中午想吃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早早准备好食材，只为了她的外孙。那时候总是我烧着柴火，外婆在灶前忙碌，一切温暖有序，我记得外婆切土豆丝真的好细，妈妈都达不到的境界，外婆做的饭菜也很好吃，因为她总是把材料准备齐全，香喷喷可口的饭菜，再来一小蝶酝酿了几年的豆瓣，哇，那可真是让人大快朵颐。

每到周五从学校放假，周六总是带上弟弟一起去看外婆，帮着干点家务活，总是觉得外婆年龄大了，而她又不歇着，只有抢着帮外婆干活，劈柴，一捆又一捆整理好，外婆看着满头大汗的我总会让歇歇，我转过头微笑以对，乐呵呵说着又不累，没事。其实在家不曾干活，也不会做家务活儿,只是觉得帮着外婆把这些活儿都干完，她就可以歇着了，多好啊。我也曾一直劝导外婆不要干家务活儿了，年龄大了，做这些也没多大用处，可是老人家总是执拗。

现在偶尔和老爸吃饭会小酌一杯，开始他都不知我会喝酒，从小的乖乖女哩，我只得承认是以前在外婆家学会的，外婆以前总会小喝一杯，我也就试着小喝一杯，总有很多亲戚送很多名酒，于是每次去外婆家都会自觉小酌几杯。现在我问外婆还会喝点小酒吗，外婆说年龄大了医生不让喝了，对身体不好。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太多往事与外婆有关，灌满整个童年，而现在高龄的外婆，我知道老人家都是数着日子在活着，老人家的活法与年轻人的活法不同，我成长一天，外婆也老去一天，无法抓住时间的尾巴，也不能陪伴在外婆身边，只得每天多给外婆唠唠嗑，老人家很可爱，我也很爱外婆。

妈妈，外婆，这两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但我真的很爱你们。我的外婆，我的妈妈，还有我。延续了三代的爱，我该如何珍藏，我该如何表达我对你们的挂念呢？我该如何做才能留住时光，让你们不要那么快老去呢？

妈妈不要担心我，你的孩子一直很乖；妈妈过去不好的事情都放下吧，你还有爱你的女儿；妈妈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挂念，我会一直爱您到老。外婆不要担心妈妈，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外婆不要太想念我，我会一直好好努力；外婆您要照顾好身体，我想着您念着您。

“外婆的期待慢慢变成无奈，大人们始终不明白，她要的是陪伴……比你给的简单。”只有爱才能够明白。

我突然感觉一条热乎乎的小虫子从眼角蜿蜒而下，痛痛的，记忆凝结成愁。某年某月的一天，忽然看到“她”还是做了想做的人，坦然而不安，只道当时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