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自幼酷爱本草的我,对中草药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孩提时代经常结伴到村外的东埠上玩耍。那里土地贫瘠,水源不便,不会给人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惊喜。天长日久就成为周围几个村的公墓,那里长满了各种野草。成人是不屑去的,除非是上坟拜墓的时节。那里却是我们的乐园,秋天去摘酸枣吃,还可以放开胆子到埠下面的地里抠地瓜、掰玉米,然后烧着吃。在饥肠辘辘的岁月里,这些都可以极大地满足我们对食物的渴求。时隔多年,每当想起这些,依然能够感到唇齿留香。有时候我也会顺手采一些草药,诸如茜草、木贼、艾草、菟丝子之类的。茜草给辛劳的父亲泡水治疗腰腿痛,艾草则交给母亲。她把及腰的艾草编成草辫挂在阴凉处阴干备用。一束束编成长辫的艾草,在缺医少药的年代时常发挥着神奇的功效。
悠悠艾草香,缕缕健康来俗话说,三月插柳,五月插艾,端午时节,父亲把一株株艾草挂在门楣,倚在墙角,防疫辟邪,其貌不扬的艾草用悠悠艾香守护着每个庄户庭院里的主人,给我们带来安康;母亲将艾叶揉碎,做成一个个小小的香囊,送给左邻右舍的孩子们;仲夏之夜,母亲会点燃艾草辫,在袅袅烟雾,缕缕清香中,我们得以避开蚊子的侵扰,惬意地躺在草席上看银河数星星,听母亲讲皮胡子精的故事,氤氲的香气中,时常忘记了时间。秋高气爽时,母亲用它烧水给我们洗澡,洗去疮疡邪风。寒风肆虐,几个艾叶煮鸡蛋治好了邻居姊妹的经来腹痛。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艾草就犹如一位灵药仙子,温婉柔美,令人可亲,只要她袅娜而来,疾病就悄悄去无踪迹。寒来暑往,几乎每个季节伴随着她袅娜的身影和清香的气息,芬芳着我们清苦的日子。
虽然对艾草的妙处如数家珍,但真正认识艾灸还是最近的事情。
当乡镇上艾灸搞得如火如荼时,我因鼻炎惧怕烟味,不愿闻那种烟呛人的味道,加之担心炝黑了新房的白墙。朋友多次建议我尝试艾灸,我都拒之千里,总觉得艾灸只是中医适宜技术中最不起眼的一种,哪会演绎如此神奇的故事。多年前朋友给的艾条,也被我随手丢在某个角落里,竟然把3年的艾条放成了8年陈艾。
18年前,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在一次执法行动中不慎被阻挠执法者用木棍狠狠地击中左肩。当时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简单地吃了几天药,随便贴了几贴膏药,没有很痛也就没放在心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老伤又时常隐隐作痛,每当工作压力大、身体疲劳、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左肩酸麻胀痛,尤如一把钝刀在切割,似万千蚂蚁在啃噬。怕累、怕凉,晚上睡觉时将左肩紧紧包严,稍有不慎就因受凉导致症状加重。日常难以持重,病发时更是行动受限。令人担心的是,这些症状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重,发作越来越频繁。实在忍不住时,我就让做理疗的朋友给按摩、针灸。借助这些方法缓解不适,从而维持正常工作。
直到有一天,跟随邻居周老师去拜访了艾灸专家毛老师。他不厌其烦地问了我的症状,深入浅出地给我指点了艾灸的穴位和方法,并热心地为我制定了艾灸的方案,建议我尝试一下。当晚回家后我找出闲置多年的艾灸盒,点燃了被雪藏了多年的艾条,按照他指导的穴位进行艾灸。只觉得一股股热流穿透僵硬的关节、肌腱,像电流游走,直达病灶,犹如武侠电影里的内功输入。半个小时后,热流传遍整个背部,最后灸到汗流浃背,一种久违的温暖在肩头蔓延,有种大汗淋漓后的舒适感。当晚一夜无梦,没有了昔日的酸麻胀痛和辗转反侧。当灸到第四天的时候,整个左肩没有酸胀、僵硬的感觉了,只是口唇发干、嗓子疼。在老师的指导下,我把艾灸盒放在双侧的足三里、三阴交、涌泉穴上,用余温灸大约15分钟,借以引火归元,缓解咽喉上火的症状。就这样又坚持灸了6天,期间配合针灸松解,左肩的症状也逐渐减轻了。
令人称奇的是,在艾灸中我收获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效果——困扰我30年的口腔溃疡竟然痊愈了。自七八岁时患口腔溃疡到现在,每当工作忙、压力大的时候溃疡就会不请自来、接踵而至。最痛苦的是溃疡长在悬雍垂上的时候,溃疡面大而深几乎占据整个悬雍垂,只要吞咽就疼得痛彻心扉,汤水都难以下咽,连同淋巴结一起重大,严重时还伴有发烧。口腔中的黏膜好像永远是是少长了一块,舌头上的刚刚痊愈,牙龈上又发现了新情况,痊愈总是一种奢望。口腔黏膜的修复就像陈年的旧账,拆了东墙补西墙,总有亏空难以填平。西瓜霜喷剂整天陪伴左右,大把地补充维生素,甘草泻心汤不知喝了多少付,自制的药剂也是徒劳无功。谁曾想到被我束之高阁的艾条又一次证实了她的魔力,让我对这种小小的中医适宜技术再次刮目相看。至今五个月有余只是零星散发几个溃疡,小而浅,恢复也快。
七年之病,当求三年之艾,我庆幸还有八年之艾用来灸好十多年的病痛,顺便解决了三十年的顽疾。如今我每周都会坚持做2-3次艾灸,因为我坚信知艾者福、善灸者寿。
悠悠艾草香,缕缕健康来当我们卫生系统推广全民艾灸时,我自愿加入到志愿者队伍,用切身经历、现身说法去推广艾灸,让更多的人去尝试艾灸、使用艾灸,用古老的艾灸疗法医治病痛。
悠悠艾草香,缕缕健康来,这就是我作为一位医者对艾草的情怀。
悠悠艾草香,缕缕健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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